我家的肥猫,不知为什么那些灵体都怕它,我给它起了响亮的名字—花屁君,当然也就我敢这么叫它。从小到大我不知道被它欺负了多少回,当然我也得找补回来。
从我记事的时候,它就在爷爷身边,老头儿管它叫大兄弟,有时候遇见棘手的活还会带上它。
我可不管那套,6、7岁那会儿,我没事就薅它尾巴,给它淋浴,导致它一见着我就躲,于是在它跟前我有了一种优越感,大哥的感觉。
好景不长,这个感觉在我初中就消失了,它开始伏击我,有事没事就抓我。我脸上手上胳膊上总是一道道血印。
在老头儿的调停下,我和它表面上和好了,但自此开展了多年的“地下战争”,我在它猫粮里加泻药,它在我枕头上撒尿,它一在沙发上迷瞪,我就不小心坐它脸上。我玩游戏一到关键时刻,它也不小心落在手机上。把我气得哇哇叫。
毕业后,我来到兰岛市工作,离家大概200多公里,需要在外面租房子了。老头儿考虑再三决定把“大兄弟”交给我,我决定给它起个响亮的名字——花屁君。又文雅又好记。我乐得好几天都这么叫它。结果这只死猫离家出走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茶不思饭不香,倒不是担心它出什么事,关键是没什么乐趣了。
等它有一天回来时,还胖了?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花屁君是爷爷的大兄弟,那它应该是我的长辈,但感情上我又觉得它是我自己的小弟,这种矛盾的心态,自始至终伴随在我俩之间。
我遇见的大部分灵异事件都人畜无害,花屁君都能帮我解决,但有些例外,尤其是我刚工作时发生的一件事,过程有些曲折,关键是这只肥猫当时不在我身边。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胆颤。
那大概是花花离家出走一个月时,发生的事。
毕业后,我终于完成人生的一个小目标,应聘成为《兰岛都市报》的实习记者。
报社的编辑记者办公室是一个公用的大空间,分管领导把我领到一个靠窗的隔断前,对一个站在埋头敲稿子的姑娘说:“鲁小夏,这小伙子归你了,今年大学毕业生,好好带。”
这个短发姑娘抬起头,阳光照在她侧脸上,自带了一层光环,她眼睛亮晶晶,笑起来像月牙:“领导,没问题。放心吧。”
结果领导刚走,她就呼啦把窗帘拉上,板着脸不冷不热问我:“叫什么名字,哪的大学,干过什么?”我还没回答。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年纪大的同事,鲁小夏又恢复到了阳光温暖的角色,连说话的声音都好听起来,:“王哥,交给我吧,不过得请我吃饭哦”
这个同事一走,她面对我又板起脸:“扒录音会吗,先把这段录音采访给我扒下来,写成文字。”
装呗,谁不会!平常她要我叫她老师,我偏不叫,每次都是直呼其名,就叫小夏。把她气得哇哇叫,多次威胁要把我退货。
谁怕谁啊,我大学年年挂科怎么毕业的?说出来吓死她。
不过据我暗中观察,这姑娘就是刀子嘴,面瓜心。没有特别去向领导打小报告,平常也式真在教我东西。
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她经常带着我去她的跑口单位蹭吃蹭喝,在当时的二线小城市,记者还是一个比较吃香的职业,作为一个老记者,会被分配给几个政府的职能部门和一些企事业单位让你跑,小夏的口是公安方面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几家单位的食堂都被我吃腻了。
难道记者的工作就是吃吃喝喝,写一些无关紧要的通稿吗?就在我对新工作的兴奋度慢慢消退时,来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小吴,过来,你把这个写一下,练练笔”鲁小夏还是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扔给我一份派出所的文件,这份寻人启事就成了我的处女作。
文件里夹带着一张照片:一个帅气的男孩,眼睛很大,一身标准的蓝色制服,嘴角轻斜。我网上搜了下寻人启事的模板,照猫画虎的写了了一遍
寻人启事
赵子欣,男,17岁,身高1米7左右,身穿蓝鸟技术专业学校校服,脚穿白色耐克运动鞋,短发,于9月6日晚上10点离开学校,失联,至今下落不明。如有发现或知其下落者,请打电话xxxx,或拨打立山区派出所电话xxxx,必有重谢!
写完这段后,我觉得字有点太少,体现不了我的本事,还特意查阅他的背景资料,一查不要紧,发现这个赵子欣的联系人赵松胜居然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怪不得能在我们报纸登寻人启事。
“就一个寻人启事,还没写完?”小夏不知什么走到我身后。
我赶紧在电脑里点了下保存文稿,洋洋洒洒800多字,把男孩的背景介绍的如数家珍,“ok,提交了”
鲁小夏走回打开文稿,顿时皱着眉头,咬起了笔杆,:“不行,你确定这不是介绍相亲广告?重写!”
嘿,我这爆脾气,刚想站起来跟她理论一下,
她倒先走过来点了一下我头,:“你这叫画蛇添足。咱们是帮助别人,不是在炫技,讲故事。”
看我一脸不高兴,鲁小夏挺有成就感:“改完别急着走,下班后一起吃饭,老师买单,务必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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