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裴解释完后,谢蕴不由哈哈大笑,转向文玹:“丫头,真看不出你这么能干!”他又遗憾地对孟裴道,“二郎啊,早知道有文丫头做得这么好用的钢履,当初我就向圣上推荐你参加今日的比赛了啊!”
孟裴笑道:“今日比赛,胜负并不关键,我还乐得轻松些,就坐在看台上观赛呢!”
谢蕴不赞成地摇摇头:“英雄出少年,少年人不乘风华最盛的时候奋勇争先,为国争光,难道要等到像我这般年纪么?!眼也花了,手也不稳了,即使想上场比赛也不行了!!”
孟裴闻言收敛笑容,肃容拱手道:“国公教训得是,我记住了。”
谢蕴笑着点点头:“明年还有机会,到时候你一定要上场,叫那契丹人、西夏人瞧瞧我大庆的儿郎是如何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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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了一阵后,文玹便与孟裴一起去向端王与王妃行礼。他们走出几步,经过还无人坐的席位,孟裴放慢脚步。
文玹以为他走得累了,也跟着放慢脚步,却听他轻声道:“阿玹,你以前在大风寨里的事,母亲知道了。”
文玹惊讶地看向他。
孟裴怕她误解,解释道:“并非是我或父亲告诉她的。”他轻叹口气,“昨日临汝来了封信,恐怕是在临汝的姨母从梁知州那儿打听来,又写信告诉她的。”
文玹见他神情严肃,不觉也担心起来:“你母亲对此怎么说呢?”
孟裴语气坚定:“你放心,父王早知你以前的经历,我们的亲事不会有变化。”
文玹听他避而不谈王妃的态度,也就心知肚明了:“阿裴,你母亲迟早会知道,早知道总比晚知道要好。”
孟裴望着她微笑,点点头:“阿玹,你说的没错。”
文玹亦回了他一个微笑,朝前走了几步后,忽然发现刘婧就坐在端王妃身边,望向自己的目光可不太友好,不禁弯弯嘴角:“阿裴,你的青梅……”
孟裴眉梢跳了跳:“根本就不是什么青梅……她怎么过来了?”
来看好戏的吧?文玹内心嘀咕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与孟裴并肩行至端王与王妃面前,福身行礼:“王爷万福,娘娘金安。”
孟炀微笑着受礼,伸手虚抬:“不必多礼,起来吧!”
薛氏却笑得很淡。
对于与文家的这门婚事,她确实是有些膈应,倒不是文玹本身有什么不好,只是之前端王府提亲被文相公断然拒绝,让她心中始终存着点不舒服。虽说半年后由太后赐婚也是给了端王府台阶下,但总让人觉得是端王府倒贴文家的。奈何自家二郎眼中心里只有文玹,容不下别的小娘子,她这做娘亲的也不能不顾儿子的心情吧?
但万万没想到,昨日她收到临汝亲妹妹的来信,才知真正抚养文玹长大的,是大风寨里的山匪!
薛氏这就去问孟裴此事是否属实,孟裴承认,又说明父王已知此事。薛氏得知孟炀早知道此事后,生闷气生到这会儿。
见薛氏对文玹态度冷淡,刘婧嘴角浮起无声冷笑。临汝的来信看来是寄到了吧?姨母恐怕是得知了文一娘本来的底细,才会这么冷淡的。
文一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户人家养大的!而是与一帮无恶不作的山匪混在一起,大风寨被围剿之后才逃出,甚至还作为山贼被通缉过许久!姨父姨母得知此事后,怎么还会同意这门亲事呢?
文玹行完礼,抬起头,正好撞见刘婧轻蔑的眼神以及嘴角的冷笑,直接就当没看见。刘婧的想法如何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但王妃确实是因为那封来信改变了态度,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反对她与阿裴的亲事……
刘婧看向孟裴,热切地说道:“阿裴哥哥,你瞧,有人进彩棚里做准备了,比赛应该快开始了吧?赶紧坐下观赛吧!”
孟裴随意地朝校场上瞥了眼,回头对孟炀与薛氏道:“父王,母亲,我去与怀轩、向彦他们坐在一起。”
自从上回他语气极重地训斥过刘婧后,她就一直没来过端王府,只在他脚受伤后,跟着她母亲来探望了一回。今日却忽然出现,坐在母亲身边,这时机也太巧,不能不让人怀疑她与临汝姨母寄来的信有关联。
孟炀点点头:“去吧!”
刘婧被孟裴无视晾在一旁,又不能发作,委屈地咬唇看向薛氏。
薛氏听见孟裴说要坐过去,明显是要陪文玹,但他与谢家三郎、单大郎确实是好友,平日常玩在一起,没理由不让他坐过去。她内心烦闷,压根没有注意到一旁刘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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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与孟裴回到谢蕴那边坐下,就见校场上那一排彩棚里,或坐或站,几乎所有参赛选手都到齐了。
大庆是东道主,属于大庆的彩棚也在最东端,由东向西,依次过去是辽国、西夏、高丽、交趾、回纥、于阗、真腊、大理、三佛齐等等。其中许多国家根本不善射,不过是陪客而已,历年的魁首几乎都是出自大庆、辽国、西夏三国。
不久,圣驾到了,看台上众人起身,各国选手也从彩棚中走出来,叩头行礼,口诵吉语。行礼完毕,各国选手进入彩棚,比赛这就开始了。
第183章
射箭比赛, 各国出三名选手,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