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老,心态倒是老了点。”红梅笑着回答,然后接过苏醒开的罐头,拿勺挑出来喂妞妞。
乐乐跑过来问:“妈,这是啥罐头?”
“菠萝的,来,你也尝尝。”红梅喂给乐乐吃一口。
苏醒在那边整理着各种罐头,说:“现在罐头也涨价了,梨、橘子、苹果之类的是一块钱,菠萝、桃之类的要一块一了。幸好咱家还有些存货,都是四五毛进来的,卖八毛钱足够了。”
红梅吃惊,“看来年后我们去进货,这些罐头进价就得六七毛一罐了吧?唉,老百姓是挣了些钱,这物价也跟着猛涨。”
“可不是,今天我看到峰子家有水蜜桃罐头,我拿起来看看商标,还真是省里‘甜滋滋’牌子的,这可是咱家供的货!”
“峰子在哪儿买的,啥时候咱也买些自家供的水蜜桃罐头来吃吃!”红梅有些兴奋,感觉吃着自家水蜜桃的罐头,会有一种成就感似的。
苏醒笑道:“瞧你那样,镇上就有,以前咱没注意而已。要我说呀,这罐头利润真大,这小罐里面半斤水果都放不下,怎么进价就得要六七毛了呢,再卖个一块或一块多,都快吃不起了。“
红梅随口说道:“再贵也得买呀,难不成咱们还自己做罐头呀,又不会做。”
红梅这话只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完全没多想。苏醒却听进心里去了,他拿起罐头左瞧右瞧,说:“这玩意应该不难做吧,咱家种桃,要不今年试着做罐头卖怎么样?”
“咱家做罐头卖?”红梅惊讶地看着苏醒,再摸摸他脑袋,没发烧啊。“咱们庄稼人还能生产罐头出去卖?你这脑子真能想,咱有那个技术吗,做好了往哪儿卖呀,这牌子又怎么弄的,都不懂。你呀,想一出是一出。”
苏醒也觉得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的,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我也是说着好玩的,不过有机会还是可以去省里看一看,说不定能弄明白这些事呢。”
到了正月十六,喜子就让他大哥帮忙一起去县里买家具家电,然后找车一样一样地拉回家,把新房收拾利索。
把所有东西买齐,足足花了两千九。喜子身上虽然有四千块钱,但一下花掉这么多,还是很心疼的。
结婚办酒要收礼钱,倒是不用自己贴钱进去,但新娘新娘装还没买,新铺盖和各种棉鞋、布鞋也没买。
一般人家这些东西是由女方陪嫁过来的,肖燕娘家那么远,是不可能陪嫁的,所以这些也归喜子买。
等到正月底,各种铺盖和新衣服、鞋等买齐后,喜子身上只剩七百块钱了。
二月初一,肖父肖母按照肖燕在信中写的路线坐车,终于坐到云桥镇了。大半夜的喜子和肖燕去火车站接人,这一接才知道,肖燕的大妹和两个弟弟也来了。
喜子倒是不愁给红包,却为这些人住哪儿发愁。
以前,大嫂红梅带弟弟妹妹来时,可以去二婶家住,现在二婶家孙子孙女那么多,又没盖新房,根本住不下。
方荷花和苏保国半夜也没睡,在家等着亲家。在苏醒的提醒下,一家人忙着在新房子的一楼堂屋给肖父肖母搭了临时床铺。
当他们见肖家人全来了后,又赶紧在楼上堂屋再搭两个小的临时床铺,这样一来,楼上楼下的堂屋挤得都快没法走路了。
肖燕平时给娘家写信说这里条件多么好,有大房子住,还是楼房。可他们现在一看,也就这样嘛,他们的女儿和喜子也就占一间屋。
兄弟四家住一幢楼里,这条件也不算多好呀。
更让他们有些闹不明白的是,肖燕的二嫂桂芝对他们很冷淡,跟他们的女儿燕子更是一句话都不说。后来从女儿嘴里得知了真相,他们当爹妈的心里还是不放心的。
感觉女儿在这里过得并没有信里写得那么好,苏家人也并非信中写得那么好相处。
但女儿又怀孕了,他们也无话可说。其实他们有些怀疑女儿去年说怀孕是骗人的,但女儿咬紧牙不承认,说是在厂里干活不小心摔流产了。
这次怀孕是不可能骗人的,肚子都显怀了,肖父肖母心里叹着气,面子上仍与方荷花和苏保国客客气气的。
结婚前一天的下午,肖母把女儿肖燕拉到一旁单独说话。
“你呀,跟他们家老大两口子搞好关系,我瞧着喜子他大哥这人挺好,他大嫂也不是难缠的人。跟他们搞好了关系,那就和老三小两口也处得来,至于他二哥二嫂,既然已经闹僵了,只能这样了,但你以后可不能再跟他们吵了。”
肖燕点着头,“妈,这些我都清楚呢,我要是跟大嫂关系不好,她不可能答应让我从她大妹子秀梅家出嫁的。就在河对面,明天喜子去那儿迎亲就行,去的时候从河上石头过,回来绕一个小时的路。”
肖母早就打算女儿一结婚,她第二天就要回四川的,想到女儿结婚后喜子仍要去深圳,那她女儿就得单独在这里过好几个月,生了孩子后也得带到过年。
想来想去,她这个当妈的有点不放心。
她下楼来找苏醒,想跟他说说话,好让苏醒和红梅平时关照关照肖燕。
这时候苏醒两眼紧盯着电视,听新闻里介绍过年时哪些东西最受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