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浑身乱颤,哑口无言。
“朝务如此繁重,你等这些人就难道没有正事可做了?一个堂堂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不是建言皇上纳哪个妃子,便是盯着皇后见了哪个妇人女子?你还有没有一点正事可言!”
那都察院左都御史真的是吓得快尿裤子了,心里暗暗叫苦,终于明白过来了,不是自己突然袭击皇上,而是皇上早等着自己呢!
今天看样子真的难过关了。
“臣罪该万死!臣回去了就认真研读功课,去河南巡查……”
韩耀庭冷笑不已:“现在才想起来你的正事为何?晚了!如果朕没有记错,去年十二月,你在昏君面前曾经提过一个罪大恶极的提议!如果不是昏君被诛,你就是千古罪人!”
左都御史吓呆了!结结巴巴的叫:“皇,皇,皇上!臣没有啊,臣冤枉……”
“兵部佥事唐奕时出来!”韩耀庭叫道。
唐奕时从朝臣最后面出来了,跪下磕头:“臣,兵部佥事唐奕时,候皇命。”
“去年十二月的某一天,你去给昏君报祥瑞,当时这位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也在场,他曾经提过什么建议,你可还记得?”
“臣记得!”唐奕时大声道:“左都御史灭绝人性!”
这一嗓子把文武大臣们都给吓愣了,那左都御史脸上怔忪,然后突然想起来了,面色大变。
“说。”韩耀庭道。
唐奕时声音很大的道:“臣去为昏君报祥瑞,左都御史也在场,当时说到了尚为前朝太子的先皇,太子妃逝于琼州宁远县,为了引先皇出来,这个左都御史竟然为昏君建言,刨了太子妃的坟!”
此言一出,朝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个左都御史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
韩耀庭冷冷的道:“如此诛心之人,高居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之职!任职几年,从未见做过一件利于朝廷,或是属他本职的事情,反倒是上蹿下跳,巴结奉承,在各个权势、派别中游窜,为他们出声,博得他自己的好处!来人!剥去他的官服,取掉他的官帽,重则二十廷仗,贬为庶人,赶出京城!”
禁卫们进来了几个,将那个已经吓晕过去的左都御史给脱去官帽官服,拖了出去。
满朝文武,全都噤若寒蝉,没人敢在说话。
现在的情形,这些朝臣们已经全都看明白了。皇上显然是心里有本账,谁做过什么事,他记得很清楚。如果从今往后,兢兢业业做自己的事,处理公务,为国分忧,那么皇上便既往不咎。
但若是不识时务,各种小动作,就是不将精力放在公务上,那么,皇上一旦翻脸,那就是这位左都御史的下场。
朝臣中起码一半都是从昏君那一朝过来的,只是因为官职低微,所以换来换去的,也换不到他们头上而已。但是,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没做一两件亏心的事情,这些事情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谁也不敢保证皇上不生气,不追究。
朝臣们谁还敢再有一丁点的侥幸心理!
何况,新皇登基半个多月,只要有心的朝臣们都看的很清楚这位皇上的脾气和个性。
每天都是准时上朝,朝堂上的事务处理头头是道,对于每个官员的职责分得非常清楚。且绝对不是仁厚的性格。
对,现在大部分的朝臣们,真的不认为新皇是仁厚的。
虽然,新皇登基没杀人,比有着仁厚之名的先皇还要宽厚,但是,新皇的几次发脾气,凌厉,果断,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皇上性格果敢决断,恩怨分明。
那些还盯着皇上后宫,想要在这一条为侯封爵的捷径上面努力的朝臣们,真的是死了心了,不敢在撩虎须、拂逆鳞了。
朝堂上的事情,皇上还没有回后宫,楚恪宁便已经知道了。
主要是实在闹得有点大,且又是因为朝臣指摘皇后娘娘引起的,楚恪宁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会很快知道。
所以韩耀庭晚上回来,先觑了觑她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便还以为她不知道。正松了口气的时候,听见她说了一句:“皇上没有株连华家,臣妾是不是该谢恩?”
韩耀庭一顿,道:“你都知道了?”
楚恪宁点头:“知道了。”
韩耀庭想了想道:“你谢的什么恩,这件事你根本就没跟我提半个字……你不要在意,朝臣们针对你,也是因为……”
楚恪宁点头道:“皇上后宫空空如也,那些想当皇上岳丈的人不甘心,所以一定要给我扣个不贤惠的帽子,威胁我必须赶紧给皇上纳选后宫。”
韩耀庭一下笑了,过来搂着她的腰看着她:“生气了?”
楚恪宁哼了一声:“能不生气吗?平白无故没招谁没惹谁的,被人这样的扣罪名?咱们夫妻过日子,难道以后就要夹杂了这些外人的所谓‘谏言’或者‘建议’?这些人吃饱了撑的,不去正经的想想怎么给朝廷创造财富,让国泰民安,所有人都能过上富足的日子,却总盯着我做什么?”
韩耀庭搂着她,轻轻的婆娑着她的背,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其实什么劝解也没用,她生气的不是这件事,而是现在的这种境况。而目前来说,韩耀庭真的没办法保证,这种事情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