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囚禁七皇子的铁链,是经过多重改造的,没有特制的钥匙无法打开。
方才众人皆在祭奠大礼之处,注意力皆在其中,忽的有一群乌鸦而来,皇帝带着人便过去了另一头。
此间,歹人便可趁此,去取了那把钥匙,打开锁链。
“那钥匙就这样好取?”姜瑾狐疑道。
君无弦只是淡淡的神色微变,便什么也没说了。
内奸。若无内奸,便是他们神通广大了。
来到了马车处,就见即墨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她愣愣,问道:“你方才去了哪里?”
他没说话。
姜瑾便转身,对着君无弦道:“明日进宫,再详说。”
轻踏上了马车,掀帘走了进去。
丫鬟阿俏也对着他礼了礼。
待欲要离开时,张公公赶得气喘吁吁道:“还好,还好王侯大人还未走。”
“公公有何事?”君无弦道。
“皇上让大人去殿里一趟,有事相谈。”公公平息道。
他对着掀开小窗帘子的姜瑾道:“你先行罢。”
她点头,缓缓放下了帘子,即墨上了马车后,便行驶了。
身后的马车里,姜氏与静颦还有姜乐一并坐着,气氛有些微妙。
君无弦轻踏步履,随同张公公去了皇帝殿内。
马车里的姜瑾一声不吭,丫鬟阿俏也是觉得有些不自然,偏偏即墨也是不爱说话的。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是始料未及。
她情不自禁的便想起来昨夜做的梦,虽显现的不是完全吻合,但到底算是个预兆了。
不知怎么回事,她做的噩梦,很少不会发生什么。
就这样回到了将军府上,姜瑾也没再问即墨去了哪里,但是她相信他是有理由的。
到了自己的院中,即墨蓦地开口道:“我有事,想要同你说。”
她的背影怔了怔,这次他没有用敬语。
她站定,道:“你不想说也罢。我理解你不能说的苦衷。”
这下轮到即墨错愕了,他道:“什么?”
姜瑾迷糊着,想道:“你不是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脸面同我说吗?”
他有些哭笑不得,无奈不已。
“如果不是去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就不用同我说了。”她现在没有心思去听这些琐事。
即墨想了想,难不成他应该去干些偷鸡摸狗之事,而后告诉她,她才肯听?
姜瑾道:“你不要多想。累了一日了,去歇息罢。我也累了。”
于是便拉开了房门,轻轻掩好,很长的吐了吐气。
折腾了一日,发生了好多的猝不及防的事情,让她只剩下震惊了。
她倒在了床榻上,细细回想着。
尉迟夜方才唤君无弦去殿里做什么?是想要询问他什么,还是会为难他?
她应不应该立刻书信过去,去他府中问一问?
算了算了,还是明日一同进宫再说吧。
姜瑾蜷缩在榻上,眼皮子有些沉重,不知为什么,事情既然发生了,她竟都这样从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是否是自己还没有缓的过来?
今日她对君无弦道,那人便是当年的七皇子,他也没有说什么,说明证实了她的猜想是对的。
尉迟夜这样放虎归山,西谟早晚会沦陷。
那七皇子身负夺位之仇,虽拖着残破之身,但野心勃勃,也难说今日那些歹人是什么人,但终究不是什么平凡的。
姜瑾思忖着,不光是尉迟夜要提防着,连她自己也需要。
那头,合须按照主子的吩咐,将府上所有可以用来解百毒之药粉均放在包袱里,提着一木桶,去了城门那儿。
此刻的姜怀大将军与副统领也赶到了城门处。
“你是王侯身边的属下。”
合须对着二人礼了礼,道:“正是我家主子。主子说这些百姓与禁卫军中的毒烟,均可以药粉融于水中,朝着他们的面部泼去,来解毒。”
副统领没反应过来,便询问道:“为什么要将药粉融于水,还泼在人脸上?”
姜怀闻言哈哈大笑,捋了捋胡须,道:“王侯果真奇思。”
“此话怎讲啊?”副统领是个粗人,也只有动武的份儿,对于脑子的活计是一窍不通,转不过弯子来。
合须笑笑,道:“本是药丸的,但这样多的人一一吞服,药丸也是不够。遂采取了药粉,但药粉融于水中,还要挨个去倒水送服,药粉的量也是不够。若将解毒的药粉放在大清水里头,也是能够解毒的,这样一来,便足够了。”
本来一碗水,一包药粉。现下一水桶的水,几包药粉,可比小碗来的够用多了。
副统领闻言才明白了过来,连连夸赞着。
合须便将包袱里的解毒药粉一包包的放在一旁,而后将水桶放在地上。
“如此,我们便一起使吧。”副统领道。
合须一一作揖道谢,便就近取了缸里的水,洒入药粉,对着地上躺着的百姓与禁卫军们,就是一阵的泼洒。
陆陆续续的泼完了过后,静待了一个时辰,果真有人渐渐从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