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错综复杂的瞧了一眼主子身后的姜瑾。
她难以平息,胸腔都在震撼。
“快走!”歹人挟持着皇帝,利剑与其脖颈紧密相连,若此时有人暗算,他也会瞬时一刀深入,尉迟夜只能死。
这个情形谁都看得出,所以眼下只能放他们走。
另外两个歹人搀着那残破身子的男人四面楚歌,一步步接近宫门的地方。
守卫们见势,不愿意放他们出行,便团团将几人包围住。
歹人冷笑一声,“我这剑可是最快的剑,再下去一毫,你们的皇帝便没命了。”
禁卫军的副统领暗暗让人出去通报给城门口驻守的大将军与正统领。
“放行!”他喝道。
守卫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无动于衷,是不敢放。
尉迟夜面目阴沉,挤出牙缝的话道:“都给朕放行!放行!”
于是守卫当即绕出一条路,眼睁睁瞧着皇上由歹人挟持出宫。
副统领带着禁卫军趁胜追击,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人便几个轻跃在林间,便消失无影了。
“去城门!”
这几个人非同小可,想来不是一般之人。这样超群的武艺,不会是西谟国内的高手,倒似武林帮派或是其他教的。
“你们,守在宫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通禀我!你们,跟着我一道去城门口!”副统领发话道。
禁卫军诺,剩下一部分留守宫内,确保宫中众人的安危,余下的则是去城门,保护皇上的安危。
姜瑾回想起方才那七皇子的眼神,心有余悸。
君无弦转过头来,一言不发的瞧着她。
她的眼神闪躲,道:“你,为何这样看我。”
“姜儿。本候问你。”他淡淡道。
“不用问了。我去过。”她坦然道。
那日她去了禁地,同那七皇子说了几句话,那七皇子竟调侃了她。
看起来根本不似常人一样,或许还有些疯癫不济,想起其那抹笑以及眼神,她便心中不安。
合须犹豫着,还是打断道:“方才属下听那男子,望着姜大小姐的方向,道了一句美人。”
君无弦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凝视着面前的人儿。
姜瑾想,此事也瞒不下去了,便一五一十对着他,将那日之事告诉了他。
但见他并未有什么惊讶,便笃定道:“你知道,那里头关着的是何人,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本候,不希望姜儿涉足当年之事。”他漆黑的眼眸深邃几分。
她低了低眉,道:“我知道了。”
君无弦轻叹,执着她的玉手裹入掌心,道:“但现在,你已经牵涉其中的。你要本候,该如何是好。”
姜瑾的心中有些酸涩。
是她太得意忘形了,太鲁莽了。
合须五味杂陈,道:“主子,属下去城门口瞧瞧。”
君无弦准。
“他们会杀了皇上么?”她询问道。
他抿嘴不语,只是缓缓摇头。
如若杀了皇帝,西谟便是个唾手可得的肥肉,一国无主,便是不攻自破,他国定会趁火打劫,争当做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介时内部再争纷,便终是国破人亡了。
“景。”君无弦唤道。
不顾姜瑾微微诧异的目光,景不知从何处轻跃出来,叩道:“主子有何吩咐。”
“无论如何,确保皇上安全回宫。”他嘱咐道。
“主子放心。”他渐渐叩退,便消失了踪迹。
“他一人,可以么?”姜瑾关切道。
君无弦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放心。”
一路上,副统领带着禁卫军们趁胜追击,直直逼向了城门口。
此间,正瞧见那大将军姜怀提剑来回守着走动着。
他怪异的一想,那伙人若是要出城,这里便是必经之路,为何不见人影?
通报的人刚好抵达,在姜怀耳旁道了几句,他的一张老脸充满了震惊,夹杂着愤怒。
“副统领,我们要不要过去。”一旁的将士询问出声。
他立马伸出一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若是那歹人挟持着皇上还未动,那他们正好可以埋伏在此,打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便稍待了片刻,忽的,正见那前头浓烟滚滚,一直蔓延在整个城内。
姜怀大骇,拔出剑乱扫,蒙住了口鼻道:“此烟有毒!”
待副统领也明白过来中计了过后,往身后一看,一剑直直的指向了他。
正是方才的另一歹人,身后的禁卫军均已吸入毒气,倒下了。
姜怀剧烈的咳喘着,老百姓们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觉得头晕目眩,脑中嘶嘶作响,当即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快!快回去调兵!”他命令道。
但转身一看,只余自己一人,见那玄关之处,有黑影攒动,欲要往前行之时,却被人以剑抵在了胸腔处。
姜怀一看,副统领同样被人控制无法轻举妄动。
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歹人不只有三人,到了城门口,事先伪装成老百姓模样的其余同伙,便当下出来了,护送着同伴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