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那人不守诚信,给了他毒药,大王就必死无疑了。
“你看看,这是虫毒的解药。”阿远拿出小玉瓶,递给军医。
军医接过,打开来细细的嗅着,感受着里头的药材。
片刻过后,他的眼睛亮了亮,道:“正是,正是此药。”
阿远松松了口气,暗道那人是个君子,没有趁此迫害,遵守了诺言。
“依你说,大王体内的毒素已经稳定下来。还需要半载或一载的时候才能够完全康复?此期间需要如何注意?还会不会再犯?”他问了一堆的话,让其都不知该怎么解答。
仲容恪低沉沙哑带着些疲弱的声音传来,他道:“问太多做什么。”
“大王,你醒了。”阿远上前过去。
他缓缓的支撑着起身,以一手臂搭着撑起的一腿,黑沉着脸道:“军医方才所说的话,本王都听到了。本王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来让本王体内的毒素清除。”
“这,这恐怕有些困难。毕竟大王的毒素拖延至久,虽未侵占到五脏六腑,但到底还是蔓延了一些,幸亏有及时的解药治疗,不然大王只怕是,凶多吉少啊。”军医道。
阿远沉默。
他知道大王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恢复身子,他是边疆之主,若是这个时候让人知晓他病弱,举兵来攻,那么后果只会不堪设想。
“如若不能有急成的方法,可否能够尽快恢复?”阿远问道。
军医想了想,说,“有利必有害。若是大王想要短时间能康复,有一药可以增进日程。但是它的负面作用还是会有。我不建议大王……”
“给本王用!”一声低低的冷冷的声音悬耳。
“这,好。”军医便拿出来药瓶,吩咐给阿远,七日用一次即可。
他犹豫着,道:“大王,还是……”
“闭嘴!”仲容恪不想听这些。
阿远便立马闭口不说了。
“本王生病一事,封闭一切消息。另外,传信给凉国。只说途中生了变故,本王抱恙在床,恐辜负凉皇的一片心意了。至于王妃一事,也不要再提。”他虚弱的合眼。
“是。只是凉皇那边,事发之后,末将已经擅作主张通知了,但没有回音。想是,想是凉皇有些气盛。”阿远道。
也难怪了,一而再的邀请,却接连的遭受变故。
凉皇不气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军营了。
大王害病如此,奸人若知晓了,那便有些堪忧了。
“阿远。”仲容恪唤道。
“末将在。”他凛凛低头。
“在本王还未痊愈之日,军营一切事务由你一人掌管。”
阿远有些震惊,但很快的便坚毅凛然道:“是!末将定然不会辜负大王的嘱托!”
仲容恪便合眼休憩了过去。
以前,他对王妃做了那样无礼的事情,算是背叛了大王。
但大王却既往不咎,如此的信任并重任他,他心中愧疚不已。
早就不该被男女之情所绊的!
阿远觉得甚是后悔,但后悔的同时,却忍不住的去想着那个人儿!
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强行压制住,让自己去恨她。
若非因为她,他们也不会沦落至此,大王也不会这般抱恙在榻。
这般想着,他愈发的觉得不值得。
阿远知道姜瑾一直都在利用他,所以他不想再被她所魂牵梦绕了。
自那日她背叛大王,随同她的情郎离开时,他的心就该死了冰了!
他凛然的走出军营,交托了一切事宜,更加认真的把守边疆。
凉国皇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皇帝近日脾气情绪不太好。
连一直受宠的纳兰清如,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算什么东西!竟然不把朕放在眼里!什么途中生变,什么抱恙在床。这不是糊弄,这不就是糊弄朕么!竟然,竟然还有脸派人再来通知朕,聊表歉意。让朕,让朕的脸面都丢尽了!”
凉皇愤怒的将东西都给砸了。
那日他都摆宴款待了,朝堂上下不少官员名望氏族都来了,就等着那边疆大王与王妃。
结果呢,等来的却是让他颜面尽失!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凉皇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喘着气坐下。
纳兰清如在一旁总算是能说的上话了,便虚的扶着他的,颤颤道:“皇上,皇上不要生气了。”
“朕怎么能不生气!”
他一把拂开她。
她眨了眨眼,道:“皇上有没有想过,去派人悄悄调查调查呢?臣妾觉得,此事很是可疑很是蹊跷啊。”
凉皇闻言,平静了下来。
“皇上你想啊。那边疆大王是何等有头有脸的,自是注重礼节颜面的。若非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会如此的失礼,不怕得罪皇上呢?”纳兰清如只是想知道,那途中发生了何事。
“爱妃,爱妃说的也有理。”他平定道。
“皇上,臣妾以为。现在应当先将事情弄清楚,皇上再做决断也不迟呀。这般生气,可是坏了自己的身子呢。臣妾看着,真是好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