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是相信了纳兰清如的所说。
君无弦道,“奉姜大夫人之托,不放心姜小姐一人,无弦便答应在此关照。”
尉迟夜听着,却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什么时候这将军府同王侯府的干系,如此相近了?怕是平日里头,没有少来往吧。
“如此说来,王侯同姜小姐的关系,很是亲密啊。”他讽刺道。
二人无言。
尉迟夜转而吩咐,让人立刻从宫中调来最好的太医,给世子诊断医治。
纳兰清如得逞的一笑。不急,这好事还在后头呢。此仇不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上回姜瑾害她如此,在府中紧闭,让亲人失望透顶,还牵连了父亲。
这次,她要还回来。
而且,还要一次打一双鸟的还回来。
她诡异的笑着,心里头打着接下来的算盘。
君无弦沉思,他们正处于下风。为了不波及到姜瑾,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此事从一开始,他便完全在外。明暗之间,他落了下成。也是意料之出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幻毒术
在此期间,尉迟夜喝了几盏茶。
外头有下人报,说俞太医来了。
紧接着,进来一满头大汗的老臣,手里拿着药箱子。
“老臣,叩见皇上。”他的衣袍都汗湿了。
“很快么。”尉迟夜放下瓷杯。
俞太医连诺,将头叩得低低的。
自从皇贵妃小产,见识到那张太医之死后,作为同行,他便一直小心翼翼的,谨慎着,也愈加的恭敬。生怕自己也会落到那等下场。
受到皇上召唤后,他便坐着下人的马匹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加急过来。唯恐皇帝不满意,步了那同行太医的后尘。
“来人,带俞太医去瞧瞧世子。”李公公一直在旁,得到命令后,便恭身带他过去。
来到了顾逊之的房内,公公瞧见一婢女鬼鬼祟祟的离开,疑惑不已。
“俞太医,请。”公公推门,看世子完好无损的躺在榻上,心下松了松。
上前走了两步,太医瞧了瞧顾逊之的面色。说了声得罪,以手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睛,而后连同齿舌也一并瞧了瞧。
很快,他便思虑满头。
然后他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子,从里头拿出垫布,把脉了好一瞬。
却丝毫瞧不出什么异样。
“怪事。怪事。”俞太医连连道。收回了手。
“世子这是怎的了?”李公公狐疑,询问出声。
“我见世子唇舌,皆呈黑紫色,面色无血。可见这乃中毒之状。但把了把脉后,却发现其脉象时而平稳,时而波动,真是怪异啊!”俞太医没了皇帝在身旁,便放胆说了出来。
李公公当下眉头锁了锁,道:“可能判断是何毒物?”
俞太医思索了许久,迟疑着,还是道了出来,“老夫也不能够彻底的确信,但是从医数十年,也听说过这等奇事。”
“方才,老夫掀开世子的眼皮子。却发现他的眼珠在不受控制的轻轻转动着,可见其幻。”俞太医起身,心中波澜不已。
李公公从未听说过这等怪事,惶然万分。
“那世子这是……?”
“他中了幻毒术。”俞太医稳而言之。
见公公面露骇色,诧异着,他解释说:“此毒可说术,此术可言毒。先毒之,而后术。”
李公公沉默着,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问:“如何能解这毒术?”
俞太医摸了把胡须,“解铃还需系铃人。先施其术,让世子醒来,并寻回因此而落下的记忆。后以毒攻毒,打散其肺腑尚存的害气,从而疗以目明。”
李公公这厢是听懂了。
这下可不好办。二人的眉头深深的皱着。
“如果放此拖延,此毒术会祸害到什么程度?”
俞太医的眼里放光,郑重道:“初期狂躁不已,暂时失忆失明;中期五感尽失,宛若残人;后期如走火入魔,癫狂不已;恐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李公公向后踉跄了一步,不安的咽着唾沫,惧怕不已。
他的声音颤抖着问:“那,那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俞太医顿了顿,摇头,“老夫从未碰过如此症例,不曾搜查过相关资料。”
公公默然。
“但是,老夫可以开些暂时抑制他体内毒素的药物,然并非长久之计。待此药成了耐性,便终究难逃那最后一步。所以须得尽快找到这幕后之手。”俞太医心中波澜万千。
也不知是何人竟如此的阴毒,下次狠手。
李公公点头,便带着太医离去,掩好了门。
来到皇帝面前,将方才所述一一道了出来。
只听一声脆响,杯子碎裂在地上。
尉迟夜勃然大怒,眼神如炬的望向底下的二人。
纳兰清如窃笑,“皇上,想要查出是何人为之还不简单吗?直接去嫌疑之人所住的房内,便能证实猜测了。”
姜瑾强稳心神。她才晓得这幻毒术竟如此之凶。
她心下不宁,深深的担忧着顾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