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弟说是本宫通敌卖国,那四皇弟可有证据?本宫有父皇赏赐的佩剑,天意让本宫斩杀血亲,以平复战乱。天意难违,岂是四皇弟说几句话就可以扭转的?”慕容晟决定做最后一搏。
“你是有父皇赏赐的佩剑,但这佩剑难道就是天意吗?”慕容脩不急不缓地反驳着,“天子要顺应天命,受命于天,以天为道,而百姓就是天之道,拯救百姓于危难就是在顺应天命。天子的佩剑用来斩杀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使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而不是握在一些心术不正,图谋不轨的小人手中用来斩杀血亲。至于你要的证据,民心就是证据。你卖国求荣,民心丧失,不用本王拿出证据,百姓心中就已经明白了所有。”
在慕容晟呆怔之时,就看到慕容脩手指着身后的万千瓦舍,整齐排列在道路两旁的屋舍鳞次栉比,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在房屋中,所有老百姓都紧站在窗前,双眼看着城门口发生的一切,一双双睁大着的炯炯眼睛仿佛印证了所有事实。
等听到慕容晟的军队是私养的,连兵符都是假的,百姓心中就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事实。一个是私养的军队,一个是南楚的正统军队,应该相信谁一目了然,到底是谁私通敌国昭然若揭。
“慕容晟,你所做的一切,老百姓们都在看着呢,你休想抵赖!”
面对着这一双双惊讶失望的眼睛,慕容晟有一瞬恍惚,深低着头,让人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才听到那悲凉的声音和剑摔落在地的碰撞声。
“本宫输了!”慕容晟把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安静垂眸道。
慕容脩暗松一口气,西魏东滕的两位统领直接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慕容晟你是不是疯了?”
“慕容晟,我们都计划好的,你现在放弃是什么意思?”西魏统领手勒紧着缰绳,咬牙道。
东滕统领也赶紧添了一句:“慕容晟,不过是些老百姓,你害怕什么?你现在有着私养的军队和两国军队的助力,对上慕容脩的军队,我们不一定会输。大不了,我们就来个屠城,把知道真相的所有老百姓全部处死。我们包围了整个定京,那些老百姓根本逃不出去。到时,你登基皇位还有谁敢出言反对?只要你现在做出正确的决定,将来的南楚皇位就一定是你的。”
“不可能!”那深低着头的人终于抬起头,铿锵有力道:“本宫决不允许你们西魏东滕的军队残杀我们南楚的百姓,决不允许!”
“慕容晟,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谋划了将近十年,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你竟然选择放弃,你拿我们西魏当什么了?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笑柄吗?”西魏统领恨得举起手中的剑。
“你是不是傻了,慕容晟?”东滕统领也恨得咬牙,“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你们南楚的百姓着想,谁又会为你着想?你勾结外国,犯上作乱,即使你现在悬崖勒马,等待你的也是牢狱之灾,绝对不可能会活着。倒不如,和我们一起奋力一搏,杀掉所有知道真相的老百姓,这样,你就有机会登上皇位了。”
“你们休想!”慕容晟回头对着两人喝道:“本宫绝不会让你们动南楚百姓的一根汗毛。”
“呵,疯子,果然是个疯子。暗中谋划了十年,现在竟然要放弃,让多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慕容晟,你还真是个大好人啊,本统领都不由佩服你。”东滕统领也不想着好言相劝,“你都把西魏和东滕的军队带到了这里,现在想让我们走,这怎么可能?请佛容易送佛难,如果今天我们东滕拿不到南楚的城池,我们不介意屠戮残害南楚的百姓。反正都已经到城门口了,若不趁此机会到南楚皇宫做做客,这怎么对得起本统领千里迢迢地带着军队来此。”
“没错。”西魏统领嘴角勾出嗜血的弧度,“反正我们都已经包围了定京城,既然如此,不如来一场大战。四国平静多年,本统领好久没闻到血腥味了,现在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到南楚皇宫里喝喝茶。到时,南楚太子可别忘了给本统领和东滕统领接风洗尘。”然后,就十分得意地朝着天空哈哈大笑了几声。
慕容晟闻言沉下双眸,“你们敢,如果你们敢动我们南楚的百姓,本宫现在就杀了你们。”然而,两国统领仍在嬉笑当中,不闻此言。
“还真是狂妄,竟妄想扳倒南楚政权,你们也不看看你们背后的国到底够不够资格,自寻死路。有我们南楚军队在,你们休想!”慕容脩也冷下眼眸说道,“将士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现在就把这些入侵者赶出南楚。”
话音刚落,男子身后的千军万马一呼百应。
“所有人,听本宫的指示,直击这些妄图压垮南楚政权的恶人,守护南楚的国土!”慕容晟身后的军队听命,纷纷举起武器。
两国统领放下嬉笑面皮,正色面对。此刻,曾经永远不对盘的两人却意外地达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两方士兵交战,一时难舍难分,包围在南楚所有城门口的外来侵略者似是得到了信号,涌进了定京城内,举起手中的兵器惨无人道地对向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们。
一时间,熊熊烈火燃烧的声音,人们呼救的凄厉声音划破天际,一具具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