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画纸举在半空中欣赏,似是非常满意,弯唇一笑后把画纸重新铺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中年男子,语气遗憾道:“王院士所说的本宫还是知晓一二的,令郎有此遭遇本宫也是心生同情,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王院士想让本宫怎么给你们王家一个交代?”
“殿下,微臣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更改,但文昌是微臣唯一的儿子,从小就疼在骨子里。儿子发生这种事情,微臣这个做父亲的也是疼在心里。看在王家为殿下鞠躬尽瘁的份儿上,还请殿下为王家讨回公道,为我儿文昌讨回公道。”王庸行大礼跪在地上,言语恳切道。
“王家为本宫鞍前马后,本宫自然会为王家讨回公道,只是西魏太子贵为一国太子,本宫也实在不好说些什么。而且西魏太子已经给出礼品赔礼,王院士还想让本宫怎么做?”慕容晟轻倚在椅子靠背上,轻抬眸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微皱眉说道。
“这……”王庸一时说不出话,赫连皓确实已经赔礼了,而且还是第二天一大早就送来了礼品,对于王家已经给予了重视,赔礼态度诚恳。王家作为一个朝臣家族,能有如此对待还是不错的。
即使赫连皓不给礼,他们王家也只能吃亏。但王文昌是王家唯一的男丁,王家就依靠着王文昌继承香火,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一时难以接受,脑子一热就到太子府要一个交代。
而且也是因为知道地方上的官员补缺还全依靠着王家来办,而现在地方上的大部分官员都是王家的门生。只要王家一垮台,那些官员就彻底失去了价值。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就是子嗣继承,没有子嗣,再繁荣的家族也会颓败。
就凭这一点,慕容晟也会重视此事。毕竟等王庸年老辞官后,翰林院还需要王文昌来打理。通过王家,慕容晟就能掌握翰林院,王家没有子嗣,这对于慕容晟而言还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道理慕容晟当然也懂,也知道王庸就是知道他不敢轻视此事才来的。否则,凭借着王庸的胆小怕事才不敢来。
“微臣并没有让殿下为难的意思,也没有让殿下去向西魏太子要一个交代。只是微臣就文昌一个儿子,如果因为此事从此不能娶妻生子,王家也就断了香火。我们王家还想为殿下多效力几年,也想为我们南楚献出绵薄之力,还望殿下能够成全。”王庸头重重磕在地上,言辞激动,让人不由信以为真,以为真的是想为南楚贡献力量。
慕容晟笑看着地上虚伪的人半晌,不疾不徐说道:“王院士起来吧,不要把头给磕破了。令郎需要王院士的照顾,本宫也需要王院士的效力,如果把头给磕破了,王院士还怎么向南楚贡献绵薄之力?”
听到此话,王庸心中暗喜,难道要成功了?太子殿下真的会答应?
慕容晟也轻瞥一眼地上的人,说出了王庸想要听到的话,“王家只有令郎一个嫡子,同时王家也为本宫效力多年。王家为本宫做的这些,本宫都记在心里。那这唯一嫡子的婚事自然也需要本宫来操心,王院士不用着急,令郎将来的婚配本宫会选出最好的世家小姐,定不会委屈了令郎。如此,王院士可放心了?”
王庸明知道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为何还来找他?不就是为了王文昌将来的婚配吗?王家的地位在朝中十分尴尬,是娶不到一位真正身份高贵的世家小姐的。
如果借此机会能得到慕容晟的保证,那就也值得,王家也能借此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
慕容晟也知道王庸心中所想,但地方上的官员补缺的确需要王家来忙,所以他就也顺了王庸的心意。让一个身份地位高贵的世家小姐嫁到王家,对于一位太子而言并不算难事,慕容晟也就没把王庸的小心思放在心上。
听到这个保证,王庸面色大喜,立刻行大礼答谢道:“谢太子殿下,文昌能得太子殿下如此劳心劳力,是王家的福气。”
慕容晟也随意挥了挥手,让王庸退下,王庸也面色欣喜,脚步轻快地退下了。
等王庸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拐角处,慕容晟才露出面上的不屑,轻蔑一笑后看向房间一角的屏风处。
屏风后的身影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看到王庸离开,就缓缓走出屏风,嘴里还嗤笑道:“王家人还真是贪得无厌,恬不知耻,本宫送那么多礼品过去还不满足,竟还来这里为王文昌找一个好亲事。”
慕容晟对于赫连皓走出来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对方在那里了,听到赫连皓如此说,便说道:“还不是你给本宫找的事,本来让你去除掉祁泽,谁知你竟然反被祁泽给摆了一道,人都能搞错。”
赫连皓听此,就紧紧皱着眉头,“这次是本宫大意了,原本以为祁泽只是一个朝臣,对付起来轻而易举,谁知……”
“本宫已经说过了,祁泽这个人不好对付。能活到现在,又岂会是个善茬儿。”慕容晟轻蹙着眉,眸中暗含着丝丝冷意说道,然后便看向赫连皓,“这次你算是放心了?王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只要你不说出去,王家也不会把此事捅出去。”
赫连皓点点头,“放心了,本宫本来担心王家把此事说出去。现在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唯一的男丁发生这样的事情,王庸竟是借此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