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教导他做事,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我好歹在官场混了十几年,难道这件小事我还不知道吗?而且我是你的长辈,将来也会是二品兵部尚书,你说话客气一点。”
祁琛看着崔光宗冷笑道:“但殿下把此事全权交给我负责,我自然要事无巨细。崔郎中,还是仔细听着的好。”
崔光宗听到祁琛的那一声“崔郎中”才回过神,现在的他确实只是一个五品郎中,还是小心为好。反正等这几天一过,祁泽死后,就轮到郑慎了,兵部尚书的位置迟早会是他的。
“行,我听你的。”不过是个刚及冠的小毛孩儿,等他做了兵部尚书看这个祁琛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不过是有幸得太子殿下青眼,跟自己多高贵似得。
祁琛自然是看到了崔光宗那不屑的眼神,就心中不由冷笑。崔光宗这个蠢货,终于明白郑慎为什么会毫不留情地骂他,一个蠢货还想着好高骛远,怪不得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五品郎中。
他就真的没有想过,殿下为什么会把此事交给自己而不是他?不过是帮助除掉祁泽的一颗棋子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是二品兵部尚书了。也不看看他自己配不配?
等到了崔光宗走后,祁琛想起祁家之前发生的科举受贿的事。祁泽能解决军饷之事,估计当时科举受贿的解决方法也是他写得,竟然隐藏的这么深。好啊你,祁泽,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能解决科举受贿的事,那这次看你能不能完美解决军籍受贿的事?你不死,我也要给你扒层皮下来。
祁琛那丰神俊朗的外表此刻也被内心丑恶的想法变得面目丑陋狰狞,印在旁边的铜镜上竟仿佛魔鬼般若一般,令人心里无端害怕。
“引之,你出来一下。”外面祁闻的声音响起。
祁琛连忙收拾了一下表情,嘴角依然完美地弯起,眼眸中流露出与平时一般无二的温和笑意,转眼间就又变成了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祁家大公子祁琛,京城中有名的才子,惹得万千少女痴迷的美男子。
“父亲,找我有何事?”祁琛笑着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神情严肃,眸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盯着他的祁闻,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刚刚与崔光宗的谈话被父亲听到了?那父亲又听到了多少?
“引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祁闻尽量放稳声音,平静地说道。
祁琛看到这样的祁闻就知道父亲知道了,但还不确定父亲到底知道多少,就试着隐瞒一下,语气平缓地笑道:“没有,儿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情瞒着父亲。父亲应该是在礼部累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祁闻看祁琛还不说出实情,就叹息道:“引之,你是我儿子,我是了解你的。我知道因为韶仪在殿试考试中一举成名,你心有不甘。但是你也不能背着祖父和为父私自投靠谁。祁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是累积了几代人的努力,不能因为你毁掉。”
看来父亲是真的知道了,不过没有提起害祁泽那件事,那就是听到的还不多。回想一下他说的话,那就是应该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聪明如父亲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在崔光宗走后,过来找他。
在祁琛思虑当中,就听到祁闻问他,“你口中说的殿下是哪一个?把什么事交给你?刚刚走的人是崔光宗,应该是兵部的人,那就是指兵部的事。那到底是兵部什么事?”
反正早晚都是要做出选择的,既然如此,他帮助祁家做出选择也挺好的。想到此,祁琛扬起嘴角,笑着说道:“父亲,这件事我也不打算隐瞒。我选择了太子殿下,刚刚走的人确实是兵部的人,他来此也只为一件事。父亲,相信你也听说了兵部最近军籍出问题的事情。崔郎中到此为的就是这件事。”
“太子殿下?你……罢了,既是你的选择,我们也无话可说。现在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接着,祁闻抬眼看向祁琛,“不过,为什么要害韶仪?韶仪虽是三房的人,但也是我们祁府的人,血浓于水,你这样做合适吗?”
祁闻听到军籍一事,就知道其中的圈圈绕绕,加之祁琛又是他的亲儿子,知子莫若父,就猜出这兵部的事是祁琛搞出来的。
不过令祁琛意外地是,父亲竟对他选择太子殿下并无多大反应,相反对祁泽的事情比较在意。现在对他说什么骨肉亲情,就太搞笑了。
祁琛听到祁闻对他的指责,就大笑道:“父亲,你不觉得太搞笑了吗?之前,我和二弟去欺负三弟的时候,你们明明都看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去管,也包括祖父。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悲天悯人说什么骨肉相连,当初怎么不说,现在说还有用吗?”
这番话让祁闻一时无力反驳,只因祁琛说的全是实话,当初不管,现在在这里惺惺作态,确实很是讽刺。
“父亲,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之前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你同意,一直跟在你身后的祁引之了,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早已无力回天,说什么都晚了。既是如此,还不如拼一次,如果太子殿下登上大宝,祁家还可以回到之前的辉煌。即使没有三叔父,祁家也可以。”说完后,祁琛就离开了。独留祁闻一人呆怔的站在原地。
反正父亲什么都知道了,即使现在不知道,早晚也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