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还是站在背篼里,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背篼的边缘,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想要看她的四舅舅是怎么抓住呱呱呱叫的田鸡的。
很快,丁建国就循着田鸡的叫声,在水田的田埂上照着了一只田鸡。
这只田鸡估计平时也跳到田埂上来赏月唱歌,也没被打扰过,也没被手电筒的光照过。
因此丁建国的手电筒光照在它身上时,它一下子就哑了,呆了,或者说晕了?
反正它被丁建国的手电筒光照着了,它就一动不动了,丁建国跑上去一下子就把它给捉住了。
“哈哈!二姐,三姐,我抓住一个,大的!”他一边笑着说,一边走回来,给丁小甜和丁小兰看。
在丁小兰背上的秀琳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四舅舅四舅舅”
丁建国懂她喊自己的意思,于是把手里抓的那只田鸡凑到秀琳小脸跟前,用手电筒照着它,说:“秀琳,快看看,这就是一只田鸡了。”
秀琳是第一次看到田鸡,刚刚看到还吓了一大跳,握着背篼边缘的小手一松,头往后一仰,满脸紧张的表情。
“哈哈哈哈!”丁建国看见了又朗声笑起来。
丁小甜也呵呵笑出了声。
但她很快安抚孩子说:“秀琳,别怕,田鸡不咬人的,它没有牙齿,而且它的皮很滑,你要不要摸一下?”
秀琳听了丁小甜的话,放松了些,在丁小甜的鼓励下,果然伸出一只小手去摸了下四舅舅手里抓住的田鸡的头。一摸,果然跟妈妈说的一样,就又连着摸了几下,最后小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了,不摸了,我们跟你四舅舅一起继续去捉田鸡,秀琳,你还是不要说话,不要学田鸡叫哦,不然四舅舅就抓不到田鸡了。”丁小甜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对她说。
秀琳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接着,丁小甜把自己手里提着的鱼篓上面的盖子揭开,丁建国用手电筒照着,把自己手里抓着的那只田鸡放了进去,丁小甜赶紧盖上鱼篓盖子。
刚被放进去的田鸡在里面蹦跶了几下,反复碰在鱼篓上也出不来,就也老实地蹲在里面了。
接下来,丁家姐弟几人沿着这几十亩水田的田垄走着,不时在田垄边,稻田边缘,丁建国用手电筒照了不少田鸡。
在这个年代,田鸡绝对比捉它们的人多,所以,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丁小甜提着的鱼篓差不多满了,沉甸甸的。
“老四,抓了多少了?”她问丁建国,“你数过没有?”
丁建国说:“大大小小怕是超过一百只了吧,怎么,鱼篓很重了吗?要不我来提吧?”
丁小甜:“是有点儿重了,估计再抓十几只就满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回去吧,你看,秀琳都在打瞌睡了。”丁建国用手电筒照了照丁小兰背篼里的秀琳。
丁小甜听了,转身去看女儿,见她果然头歪在一边,靠在背篼边缘,眼睛要闭不闭的。
“小兰,我来抱她,她那样睡,容易着凉,你来拿着这个鱼篓。”
“好。”
丁小兰接过了丁小甜递过去的鱼篓,然后立马高兴地说:“好重,今天晚上抓得不少,明天晚上真得要炒两大盘子了!”
丁小甜把女儿从背篼里抱出来,让女儿的头靠在自己肩膀,双手抱着她。
她对三妹和四弟说:“走,回去。”
丁建国问她要不要走前面,自己好给她照着路。
考虑到抱着女儿,不能摔跤,丁小甜就走到最前面去了,拿着手电筒的丁建国走中间,背着背篼,手提鱼篓的丁小兰走最后面。
回去大家走得比较快,因为鱼篓里的田鸡已经不少了,甚至不用再捉都够明天炒两大盘子了。
不过,丁建国还是偶尔听到路边的田鸡叫,手里的电筒就会扫过去,如果照到了田鸡,他也会下田去把田鸡抓起来,放进丁小兰提着的鱼篓里。
眼看还有两三里路就到村子了,从左边的田埂照过来一束手电光,扫到了丁家姐弟的身上。
丁家姐弟看过去,看到那边田埂上走过来三个人,看身形都是男的。
两边的人越走越近,终于在主要的那条稍宽的田埂上碰上。
“咦?你是丁小甜?”那边最前面那个打手电筒的年轻男人忽然大声问。
抱着秀琳的丁小甜有些错愕,这里还有人认识自己?
走在她后面的丁建国把手电筒的光朝着那个喊出自己二姐名字的年轻男人扫过去。
电筒光扫到他脸,这让丁小甜看清楚了他的脸,一看之下,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是她初中的同桌,名字叫做齐运凯,是第八生产队,以前叫做清水村的人。
第八生产队挨着第七生产队,两边属于集体的水田也挨着的。
齐运凯只读到初中,然后就回家务农了。
看看他们一行人也提着鱼篓,丁小甜明白了这位初中同桌一行人也是来捉田鸡的。
认出了齐运凯之后,丁小甜跟他打招呼:“齐运凯?”
齐运凯乐呵呵地说:“是我啊,丁小甜,我听说你嫁去了第九生产队,今天在这里遇到你可真是稀奇!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