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保证下一任的能力,却能保证权力的平稳过渡,不像禅让,每一次的王权更迭都是一场养蛊,会造成诸多的损失。”
“可禅让制赢了。”连山默道。
先知笑道:“因为每次的王权更迭会造成诸多损失,但一来王权禅让还没失控,损失还在可控范围,人族承受得起,二来让一个无能者凭血统成为人王的损失会比王权禅让时权力过渡不稳定更大,人族的疆域太辽阔了,必须时时刻刻提醒地方它们不是独立的,它们只是人族的一部分,这对王的能力要求非常高。实际上,除了四帝,还有如今这位,就没有哪个王能完全驾驭辽阔的王朝,大部分王一生所做的只是一个修补匠,维持着这个过于庞大的摊子不散架,但即便是要求最低的修补匠也有着很高的能力要求,血缘传承无法满足这一点。因而当元王决定传子时,人族的内乱便已注定,当然,元王不传子也一样会乱。”
连山默露出了讶异之色。“啊?”
先知道:“那是社会矛盾决定的,元王传子刚好成为了矛盾的激发点,不传子,也只是推迟爆发时间,内乱是注定的。”
连山默问:“可这与先知夷赴死有什么关系?”
先知问。“你说当人王无法约束诸侯,诸侯们会做什么?”
“会吞食其它方国,会慢慢架空王权,天下大乱。”
“你说的是最温和的反应。”先知道。“每一位先知从小便要学习天文地理历史政治耕作气候水文....无所不学,但我们永远都不会从政,学这一切只是为了分析自己看到的未来片段,从那些细碎的,前无因后无果的未来片段中分析前因后果。”
连山默有些反应了过来。“先知夷分析出了什么?”
“不知几人称孤,几人道寡。”先知答。“这是先知夷手札中记载的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后人一直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太昊称王。”
连山默懂了,人族自炎帝时代起,同一个时间段只有一位王,便如天上只有一个太阳。
“当诸侯们知道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位帝君诞生,有能力有野心者比起庸俗的过家家般的自立为王,更想要成为预言中的帝君,有野心但能力不足者亦会思考一个问题:自己称了王爽一时后,未来那位帝君会对自己做什么。”
做什么都不可能做好事,诸侯所属氏族所有成员,上到九十九下到孕妇肚子里尚未出生的胎儿尽数活烹、烧烤、零敲碎剐、喂狗、做成人彘扔粪坑、虿盆、碾成肉沫....万事皆有可能,而以这种万事皆有可能为代价的一时爽,是个人都不会想要,更别说历史证明以上任意一种高级待遇需要时白帝全都做得出来。
先知继续道:“先知夷惧死,为此吃不好喝不好睡不香,若早知是那样的结果,你说她会如何?”
连山默答:“吃好喝好睡好,待被绑去帝都时说出预言,被醢刑。我明白了,不论看到未来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太在意,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保持平常心。”
先知欣慰不已。“先知是离未来最近也最远的人,你越在意,未来便离你越近,你越过不好,不论未来是否成真都会有许多遗憾,我敢说先知夷死时最后悔的事便是人生最后那几岁没有好好享受生活。”
先知需要在意未来,因为需要从未来分析前因后果趋吉避凶,先知不能在意未来,太过在意未来容易精神病。虽然每个先知因为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多少有些精神病,但轻微的精神病对人的影响不大,发展成重度精神病问题就很大。
连山默的天赋很好,是个好苗子,先知不希望他的未来因此毁掉。
连山默问:“所以我应该用平常心与她为友?”
先知道:“看你自己的想法,你觉得她有趣想为友便为友,没有趣便赶...”想起无忧是辛筝的子嗣,没法赶走,遂改口:“敬而远之。”
连山默恍然,笑道:“弟子明白了。”
***
连山默的变化无忧是最先感觉到的,看着面前舔着自己带来的糖画的少年,无忧问:“我感觉你变了。”
连山默道:“哪有?我不一直都这样吗?”想了想,问:“你是不是舍不得糖画?我还你一半。”
无忧忙不迭摆手。“不用,你都舔过了,我回头找阿父要新的。”
“哪买的?我改天也去买一份。”
“不是买的,是我阿父做的。”无忧回答。“元洲也没地方买,这是清水邑的东西,不对,应该说是夏卿赭的东西,他妻子喜欢吃甜食,清水邑正好适宜种植柘,他就地取材用柘糖制作糖画送妻子,我蹭过两回。这回想吃,央阿父给我做的,你喜欢啊,我下回让阿父多做点。”
连山默一时无言,那是沃西与兖州大都护,你让人下厨给你做糖画....行吧,绝对亲生的。
“不用了。”连山默道,无忧是亲生的,他可不是,让沃西与兖州大都护给他下厨他受不住。“吃糖而已,没必要那么麻烦。”
“好吧,不过你真的没发生什么吗?”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变了不少。”无忧嚼着糖画蹙着眉头思考着词汇,好一会才道:“你之前好像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