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辛筝停下,蓦然灵光一闪,双手抓住辛筝面前半尺见方的饭碗拖至自己面前,抬手擦了擦眼泪,拿着勺子大口吃起粟粥,吃的同时还不忘对辛筝哼了一声。
辛筝哈哈笑着亲了无忧肉嘟嘟的脸蛋一口。“真聪明。”
无忧冷着脸推开辛筝的脸。“坏,不喝腻玩。”
辛筝笑问。“真的吗?过会我就要出去玩,你确定真的不要和我玩?”
无忧露出了挣扎之色。“去哪玩?”
“去大街上。”辛筝答。“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比你这之前见过的人都要多,还有很多很多好玩的。”
无忧脸上的期待之色愈发浓郁。“好,好吧,要是坏阿母带无忧出去玩,无忧就,就原谅你。”
辛筝露出侧脸。
无忧扭捏的凑过去吧唧了一口。
辛筝也捧着无忧的脑袋亲了一口。“赶紧吃饭,吃完就带你出去,多吃点,不然玩到肚子饿没离弃你玩就不好了。”
无忧闻言赶紧扒饭,比平时多吃了一半的分量,肚子都撑得鼓起。
用完了夕食,辛筝给无忧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裹得跟球似的,仍嫌不够,最后还拿一条毯子将小家伙包了起来,抱着往外走。
无忧很不满意。“无忧自己走。”
辛筝随手抓了一把雪捏成一团递给无忧。“送给你。”
“无忧自己....”无忧一边所一边疑惑的接过雪团。“嗷,它咬我!坏!”
辛筝不由哈哈大笑,生理眼泪几乎笑出来。
“坏坏....”无忧一边哭一边打辛筝。
辛筝赶紧接住无忧的拳头。“开玩笑的,它没咬你,这是雪,雪也不会咬人。”
为了佐证自己说的话,辛筝又抓了一把雪给无忧看。
雪很安分的躺在辛筝的手里,一点都不像会咬人的样子。
“你看,它没咬我。”
无忧好奇的伸手碰了碰,很小心的只是用指甲碰,没被咬。“刚才....”
“是不是很冷?”
无忧想了想,好像是,遂点头。
“突然被冻到会觉得很冷,产生痛的感觉,所以你才觉得被咬到了。”辛筝道。“但那不是被咬了,只是冷。”
“冷好可怕。”无忧道。
辛筝道:“所以我不敢放你出来呀,冻到了怎么办?”
无忧顿时被说服了。
辛筝很守约的带着无忧大街小巷都走了一遍,让无忧全程都目瞪口呆,真的好多人。
南方的冬季虽然也下雪,但没北方那么冷,冬日仍旧有许多人出门活动,而林精城受到建木的影响,气候更加温暖,即便下雪也是小雪,完全不影响的冬日的喧嚣,甚至更繁华了。
建木树结果是不分季节的,春夏秋冬都结果,因而冬日时冒出了许多贩卖建木果羹的商贩,不论贫富都很爱这道羹汤。
冬日时没有鲜菜可食,富人食肉与藕,贫者吃腌菜与莱菔,不是容易上火就是没滋没味,建木果羹就不一样了,不仅不会上火还能治上火,又有滋味,无疑是冬日最受欢迎的食物。
另一方面淮水冰封,无法通航,但冰面很厚,可行车,淮水流域以及南北的物资即便在冬日也源源不断的流入帝都。
这种种加起来,即便是冬日,做为帝都的林精城也不会真正歇息。
辛筝带着小家伙在街边吃了一碗果羹,本来就吃得很饱得小家伙控制不住多吃了几口,之后一直在打嗝,辛筝只得提前抱着小家伙去连山果的宅邸。
连山果的屋子里铺了毯子,辛筝将小家伙一放下小家伙便自觉的在屋里走了起来,每天看辛筝与君离饭后散步消失,她也知道吃撑了要散步消食。
连山果一边用皮球逗小家伙一边诧异的看着辛筝。“让我早上去台城接无忧?”
辛筝点头。“君离不在,我白日又没时间,她一个人闷在屋里也怪无聊的。”
连山果道:“早上去接她,你退衙时再送回去,你当我是保母?”
“怎么会,你比保母让人放心多了。”辛筝说了说今天白天的事。“你绝对不会做出让无忧在门口吹风的事。”
连山果皱眉。“是谁?”
再不掺和政治也活了几百年,又是巫咸殿的祭巫,连山果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政治白痴。
有人在利用无忧试探辛筝。
辛筝笑道:“你猜。”
连山果道:“许是想要鼓吹血统论的人。”
这些年鼓吹血统论的人并不少,成分也很复杂,有旧贵族也有官僚体制中的人,而辛筝的反应也很统一且粗暴:杀!
想让一种声音消失,最快也最有效的方式莫过于让鼓吹者统统去幽冥,人都死了,鼓吹之声自然也没了。
可惜不长久,反正连山果很佩服,辛筝砍了一茬又一茬人头,每次消停一二十年又会冒出来。
辛筝笑道:“也有可能是神裔氏族。”
连山果毫不犹豫道:“君离是少昊氏子,非神裔氏族之子。”要杀人要灭族请找少昊氏。
辛筝笑道:“你可是他的母亲。”
连山果也笑。“我是他的母亲,但我是连山果,他是少昊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