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日两日加宵食,顿顿饱食的子弟比?营养不良自然影响发育,在身这一项上自然不如人。
这不是嫌弃别人长得不好看,这是在场外淘汰竞争对手,不给竞争对手进入赛场的机会。若非如此辛筝也不会在朝堂上说出对官吏外形要求那么高,是不是准备卖的话。
只是经此一遭,辛筝也不可能不防着底下人在官考时自由发挥。
笔试的考卷上,客观题占大头。
笔试与面试,笔试的分数占比高。
再加上其它一些措施,从场外到场内全方位压制考官的主观能动性。
青蘅的面试很顺利,一来考官不止一位,有男有女,来处也不同,三位面试考官中一位是本地官署的人,两位是空降的,空降的也不来自一个地方,谁想没事找事得先将其它考官摆平;二来生得美貌是一种优势,三位考官的态度都很好。
问了一些基础问题,确定青蘅有含金量便差不多了,只在最后一位考官问:“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的,是在外地长大的吧?”
虽然官考面试要求必须说雅言,但每个人说话多多少少都带点口音,就很不标准,所幸官考也不要求标准,只要说得是雅言,口齿清楚就行。青蘅说话却不一样,说的雅言一点口音都没有,完全听不出她是哪长大的。
青蘅答道:“我大父大母年轻时便因战乱离开了蚕邑,我亦是在外地出生长大,最近才陪太母回到故乡。”
考官瞧着青蘅目光皆露出了赞许之色。
陪落叶归根的老人回到家乡,顺便参加官考与专门回来参加官考抢资源还是有差别的,前者是孝顺,后者是强盗。
不在家乡生长,在外地长大,对家乡没有任何贡献,好不容易回来就是为了抢本地土生土长者的资源,藉此向上爬,正常人都欢迎不起来,不吐口唾沫都是礼貌。
陪着老人落叶归根的老人回来,必定是要在家乡扎根的。虽然还是会挤占本地人的资源,但也不是拿家乡的资源当踏板,未来也会踏踏实实的为家乡做事。
青蘅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竖大拇指,看考官们的模样,就算不能加点分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外地回来的就扣点分。
非扯淡,她了解过,官考时对在外地出生长大,从来没在家乡生活过,却在官考时跑回来抢资源的考生,这些本地出身的考官态度高度统一,超过七成会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扣点分再说。
尽管因为考官的主观能动空间狭窄,就算故意扣分也扣不了多少分,但官考时,毫厘的分数也可能导致落榜。
官考的录取非常有个性,根据官府的人员缺口与财政来定。今年缺十个人手,财政也允许,便录用十个人,那么通关的门槛是考进前十,没进前十,不予录取。明年要录用二十个人,通关的门槛就是考进前二十。
当然,为了避免录取名额二十个,考生正好二十个这种“意外”情况,对通关者的分数也有及格线的要求,低于及格线,哪怕是第一名也不予录取。官署再缺人也不会缺到累死人,大不了这段时间加加班,官考每年考一次,今年没有可录取者,明年继续考。
每年的录取名额不固定,且都有限,于考生而言,分数自然多多益善,分数越多越保险,每一分都可能是决定人生的关键分。
两场考试都靠完,趁着录取结果出来前青蘅抓紧时间与笙一起将购置的宅邸来来往往的修整了一番。
门槛都拆了,老人家一百多岁了,不是每个老人都跟辛筝似的活蹦乱跳,天天跨门槛很费体力,若不小心摔一跤就更不好。
院子里漂亮的花花草草统统罢了,改种药用植物。
前院拾掇拾掇,有价值的卖了,没价值的扔掉,腾出空间摆上药柜,挂上医馆的幌子,雇两个总角稚童。青蘅本来想雇成年人,但考虑了下笙的年纪,雇工若趁自己不在家欺负老人就不好了,遂换成雇佣被官序淘汰的幼崽,常用字都识得,气力能干活,但没能力与笙起冲突。
修整结束时正好等来录取书,考了第一名。
靠文职岗位的,拿到录取书就可以上任了,但青蘅考的是治安吏,拿到录取书还得再考一场武考,考校身手,不管是能打还是能跑都行,过关了才可以担任治安吏。若是不过关,没关系,会有退伍军卒出任教官,只要不是身体有问题,没得救,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你能打能跑。不想受罪也可以,可以申请转职,胥吏又不止治安吏一个种类。
通过武考对青蘅而言很容易,但有高级胥吏觉得你都考得那么好,完全可以出任工作轻松些的吏职。
青蘅微笑表示自己想多做点事(辛筝那混蛋要求我干治安吏,我不敢说不)。
与未来的袍泽们寒暄了一番,青蘅与同一批进来的新人跟着人去领官服,除了里正这种半编制半编外的,官吏都有统一的制服与令符,工作期间必须穿制服。
每个种类的官吏制服颜色与纹饰都有差异,通过服色与冠可以判断职位高低,颜色越深越鲜艳,职位越高,通过纹饰的不同可以判断对方是文职还是武职,具体哪个种类。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公家的,职位如何,不会自找麻烦,可以减少大量没必要的冲突。
制服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