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一群蠢货罢了,你怎么还不死?”
望舒心说我也想解脱,但我不敢咽气,怎么还没人来救,这一口气快撑不住了。
正强撑着便见远处六名羽人展翼飞来,不管是谁,有人来了都是好事,望舒放心了,却感觉到神力分成了两股,分别流向濁山无病与正在飞来的启。
已经虚弱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望舒在脑海中道:“元?”
“千丈之内,不论有几个神子,每个神子都能接收到力量。”
“力量被一分为二了?那也不错。”望舒道,神力很强大,但这份力量不是好事,削弱了也不是坏事。
“不是好事,他们两个都会拥有与你等同的力量。”元叹道。“你有什么遗愿吗?就当是弥补,你本可以不死的。”
“你不必愧疚,与你交易是我自己的选择,因而被侵蚀也怨不得你。”望舒道。
“但我还是要道歉,就当是为了我能安心。”
“好吧,遗愿的话....”望舒看向漫天星辰。“我想飞到星星上。”
元无言。
望舒笑。“算了,换一个,我会有来世吗?”
“我不知道。”
“若有来世,我不想做人,我做一头溯洄的鲸,做人太累了,做不到也无....”
元道:“好。”
望舒在惊讶中合上了眼,最后的神力裹挟着凡人看不到的三十三只黄金鸟澎湃而出,涌向濁山无病,却在进入时忽的分出一股奔向与死士作战的启,三十二只黄金鸟与剩下的力量涌入濁山无病体内,却有一只黄金鸟徘徊不已,身体出现了消散的现象,最终还是一只灰蒙蒙的蠕虫冒出将其一口吞下才阻止祂的消散。
启瞬间便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增加了,身体内部正在产生不为人知的蜕变,看向祭台之上,形容瑰丽的神女已然长眠,挽弓搭箭,运用刚得的神力。
带着神力的一箭钻入孟孙安的身体,再整根穿过,箭羽染成了血色。
孟孙安不可思异。“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神力呢?为什么....”
“蠢货,你被骗了。”启用周围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冷冷道:“血祭并不能得到神力。”
孟孙安闻言不甘的咽了气,启正要转身忽的感应什么,不由扭头,看到那名一身是血的人族幼崽醒了过来,双眼幽远苍古,仿佛容纳了漫天星辰,不似凡人,倒似九天之上的神祇。
启的眼眸也缓缓变化,最终与幼崽的眼神同调,双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挽弓搭箭。
毁去祂的躯壳,融合祂,自己将更完整。
幼崽也抓住了地上的一柄利刃。
毁去祂的躯壳,融合祂,自己将更完整。
正在引导神力为幼崽梳理伤势的元感觉到幼崽的自我意志被压进深处,好悬没出粗,眼前仿佛再次出现数千年前那一日的景象。
想办法。
快想办法。
你当年没救下云,没救下桑,还要看着同样的事再次发生吗?
正急躁着,忽的想起启身体里的血脉感应,不知道能不能行,赌一把。
箭矢即将离弦,启的眼眸默然恢复了灵动,只是一只眼隐隐透着赤色,扔下弓箭,展翼掉头就跑,其余羽人见了也纷纷跟上。
幼崽吃力的起身去追,奈何两条小短腿追不上翅膀,追了两步便不见了启,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幼崽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利刃。
自己在做什么?
“无病!无病!”
听到熟悉的声音,茫然的无病瞬间回神。“阿父阿父。”
无病下意识迈着小短腿冲向彭祖,然父女之间隔着战场,兵分两路跟上来的军卒们迅速包夹了死士,正打得不可开交。
“你别动,等我。”
“彭祖你他娘别瞎跑,你身上还有箭。”
无病左右瞅了瞅,全是尸体,感觉哪都不安全,好害怕,迅速捡起一面盾举在头上防止流矢,她记得阿母的父亲就是被战场流矢干掉的。
杀掉两个挡路的死士后彭祖来到了无病的面前,见无病身上一脸惊吓,还活着,活着就好。
彭祖庆幸又心疼的伸手将崽崽抱起。
无病迅速扔掉盾抱着彭祖嚎了起来。“阿父,我好怕,坏人要杀我。”
彭祖一手抱着无病与军卒汇合一手持剑杀敌,同时愧疚道:“是阿父不好,是阿父没用,没保护好你....”
无病闻言更委屈了,但很快被尸体惊醒,咬住唇不哭出来,只死死的抱着彭祖的躯干,尽量不影响彭祖的胳膊。忽觉手上润润的,想看看怎么回事,却又怕影响到彭祖,只得忍住。
彭祖带着崽崽不一会便与军卒汇合,来到安全的后方,忽的蹲下身体将无病放了下来。
“呜呜....”无病终于委屈的哭了出来,哭了没两声便看到了自己的手掌,尽是新鲜的鲜血,哭声顿时噎住,惊恐的看着突然倒下的彭祖。
彭祖艰难道:“别哭,阿父没事。”
“彭祖?”旁边的两名军卒迅速接住了彭祖。
无病无措的看着两名军卒将彭祖翻了面,彭祖的背上赫然是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布条已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