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与沃西皆纳入眼中。
辛筝瞅着立体舆图,再翻翻关于人口的清查,感觉心肌梗塞。
“三千同的土地上人口才两千八百万。”
朝会上看着痛心疾首的辛筝,有臣子忍不住嘀咕:“这已经很多了,比以前全盛时还多,而且这些年一直都在打仗,人口仍旧在增长....”人口已经很稠密了。
臣子的嘀咕非常小声,小得坐她旁边的袍泽都不一定听得清,然而第四境的五感比寻常人更加敏锐,一定距离内小声嘀咕也听得到。
听到了嘀咕的辛筝拍案大怒。“冀州疆域也就两千同,人口却是我们的三倍有余,你好意思说我们这里人口稠密?”
臣子惊且噎得不轻。
冀州是什么地方,兖州与沃西是什么地方?两者能比吗?
然而辛筝就是要比,上到王下到官员又能怎么办?自然是顺着辛筝。
辛筝花了一个春季的时间与百官敲定了未来三十年要达成什么目标,并制定了行动计划,再将整个目标分成三个大阶段,每个大阶段十年,每个大阶段再分成五个小阶段,每个小阶段都有一个目标,可以超过目标,但不能没做到。
而这三十年的目标总结一下的话:想尽一切办法增加人口,以及先将兖州与沃西的平原地区都开发出来,当然,山地、丘陵、高山以及高原也不能放着不管。种不了粮食就种树,荼树、桑树、松树....家具可都是木材打的,人族生活中消耗的木材可一点都不少,更别提不少林木本身也可以提供食物的,比如栗树、橡树、柰树等众多果树。
哪怕树也种不了,那就种草,龙伯草与辛原甜象草对生长环境要求很低。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脑子不要只知道粮食死磕,种植不是只有粮食一种作物。
当然,不种粮食也能吃上饭的前提是道路要通畅,能够将经济作物换成粮食,不然经济作物再值钱也没意义,因而未来要多修路。
拟好未来规划后辛筝本着老人经过的事多,能够查漏补缺的心态抱着一瓮酒去探监。
望舒的陪伴与努力只让灵鹊先生比预期中多活了一个月,还是去了,灵鹊先生的葬礼后望舒便自觉回到了监狱。
元一边饮着醇酒一边一目十行的阅览着辛筝带来的公文与资料。“在各地增设甘木医馆,对一些药材减免费用。”
辛筝点头。“大部分氓庶生了病都是不求医的,在家熬着,熬过去了便没事了,熬不过去便是命不好。但他们熬不过去,我就损失了一名能干活的劳力,他们熬过去了,这种硬熬对身体元气损耗很大,会减少寿命,本来还能干十年的劳力只能干五年了。太浪费了,对一些药材减免费用虽然不能让每个人都能看病,也不能让所有人都能治愈,但至少能让敢踏进医馆的人多一些。”
“虽然你的出发点根本没将人当人,但就结果而言挺不错的。”这么多年了元也算明白了,对于辛筝这人不要去探究她内心真实想法是什么,那是找虐,看她做什么就够了。
不然一个人若是知道另一个一直帮助自己,让自己过得很好的人心里对自己充满算计与利用,爱自己如爱牛马工具,心态很难不出问题。
所幸元不是辛筝的臣民,没这些问题,但话说回来,若祂是辛筝的臣民,辛筝还会在祂面前如此坦率吗?
元继续往下看。“强制所有医工进入官府编制,禁止非法行医?这是不是太激进了?”
“不激进,若让私有医馆遍地,会严重挤占甘木医馆的收益,令甘木医馆大量的医工流失。”辛筝道。“我无法为医馆的医工提供比私人医馆更好的待遇。”
“所以你做为裁判就亲自下场了?”元哭笑不得。
辛筝理所当然道:“裁判最大的权力便是制定对自己最有利的规则,握有权力,我没理由不用。”
至于讲不讲理,公不公正,先推翻她再来讨论这种问题。
元笑。“想法很好,但你是不是忽略了人性?甘木医馆并不能为所有人提供服务,实际上救人最多的医者往往不是名动列国的神医,而是乡野庸医,虽然很难说庸医救的人多还是害死的人更多,但名医无法为一片蛮荒的乡野提供医疗,他们是穷人唯一能够抓住的希望。那些庸医是无法通过你的医工考核的,你要让他们消失的前提你有足够的、更好的医工替代他们,你有吗?”
辛筝默然。
“那你的做法就很欠抽了。”元道。“别人拥有的东西是很烂,但那是他们唯一拥有的,你却因为那东西很烂就要别人扔掉,何不食肉糜?”
“我回头再改改。”辛筝道。“开医馆就必须通过考核取得医工符验,而有医工符验就必须进入甘木医馆,但不开医馆非法行医,只要不死人,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元无语,这是跟私人医馆怼上了呀。“但你这样,医工势力,不说那些小的,就说巫彭殿,它们还会不会有研究新药方培养医者的那份劲头?话说回来,你这种做法,巫彭殿肯定跟你翻脸,哦,对了,医家也得与你翻脸。”
禁止医疗私有,利益受损最大的便是巫彭殿与医家这两大医者势力。
辛筝反问:“巫彭殿与医家忠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