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那些无人的半岛与海岛垦荒修建海堤,包吃包住,不论地里的收成如何都有固定的工钱拿,不用缴纳任何税赋,五年后还能分地。
来者不拒,哪怕是奴隶,到了新地方后就是良家子。
这条件着实吸引人,莫说奴隶,便是还没沦落为流民的庶人们也拒绝不了。前者不想当奴隶,想吃饱饭,后者虽然还没沦为奴隶,但连年战争,年年入不敷出,继续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该全家为奴了不说,孩子一个个死在战场上,也着实痛苦。
有的家庭甚至出现了生男便扔河里喂鱼,生女便留下来养大的情况,原因便是男孩长大后一定会被征入伍,而女孩有一半概率不会被征为兵卒,可以给父母养老送终。
在夷彭商队不怕花钱就怕掠夺的人口不够多的精神下,澜州与扬州南方出现了大范围的人口逃亡。
最缺德的是,虽然对两州的南部广撒网,但夷彭商队仍旧分了重点区域,扶风国与高辛国便是重点下手的地方。
这对难兄难友中,高辛国受害最重,扶风国虽然也连年征战,但前前任留下的家底太丰厚,还撑得住。高辛国虽然也有前任留下的丰厚家底,但再厚的家底也架不住高辛国这些年冠盖诸国的对外征战频率,可谓将以战养战四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大抵是高辛洋着实是军事天才,至今还未有一败,但一将功成万骨枯,以战养战显然不能让所有人都受益,与通过军功蒸蒸日上的军功新贵形成对比的是破产的庶人越来越多。
夷彭商队伸手一勾引,底层氓隶们便如狂蜂浪蝶般扑去。
按理说最想退兵回去收拾夷彭商队的应该是高辛国,倒是防风国可能因为自身的北境延伸到了澜北,攻破兖州可以将新得的疆域与旧疆域连接起来而不想退。
现实却是反过来的,扶风侯急着回去收拾夷彭商队,高辛洋坚持一定要攻破扶风峡,被掠夺的人口等收拾了兖州,没了主子,夷彭商队还能不吐出来?
与兖州离得近的,受夷彭之害轻的坚持打。
离兖州远,哪怕得到土地也是飞地,受夷彭之害重的想退兵。
前者的比例小,但他们中有联军中话语权最大的高辛洋,一时间僵持住了。
扶风侯很想不理会高辛洋,但高辛洋的军事才华与武力太强大,他也怕自己前脚转身要走,后脚就被高辛洋给收拾了。
高辛国这些年极速扩张,已经有了出海口,海岸线虽不如扶风国一般夸张,但往来扶风国还是方便了很多,真打下来,纵是飞地也比常规意义上的飞地管理方便。
僵持了数日没等来和解倒等来了后路被盗趾军给抄了的消息,扶风侯与高辛洋瞬间想起了盗趾军与兖州的前盟友关系,迅速达成和解。
扶风侯带着澜州联军去对付盗趾军,高辛洋带着扬州联军防着兖州。
扶风侯:“....”你带的军队比我多,你要对付虽然实力更强大,但短时间肯定会看着盗趾军消耗不会出来的兖州军....罢了,你拳头大,你说了算。
扶风侯前脚离开高辛洋后脚便拾掇拾掇退兵,却于半道上遭遇了兖州军的埋伏,终于逃出生天,收拢兵马,十万大军折损近半。
思虑片刻,高辛洋调转马头杀向前不久的盟友,刚刚逃出生天的扬州联军猝不及防之下或被灭或被俘。
另一头盗趾军却没等到扶风侯,并非没有找到敌人,尽管敌人饶了个道,但燮早就防着呢。
然,寻是寻到了,却并非扶风侯。
鏖战时燮便觉得那怪怪的,扶风国的军队还是很齐整的,在几十年前不同兵种便有了严格的军徽区别,不同军队也用写着将领名字的旗帜区别,辨识性极高。但遇到的军队在这方面却是差了些,很多根本就没有辨识性。
打赢后抓了俘虏一问,扶风侯对盟友们表示:我不放心高辛洋,那是个小人,为了避免它背后捅刀,我要防着他一点,所以我殿后。
虽然殿后了,但扶风侯还是很厚道的表示,大路多半有埋伏,你们不如绕个道,避开盗趾军。
燮马上让人去调查大路的情况,得知在自己同联军打得热闹时扶风国的军队从大路跑了。
燮:“....罢了,总归是有收获的。”
至少澜北这一片很快就会全是盗趾军的了。
澜北诸国的精锐在这里全灭了,而近二十年来不是在战争就是在战争的路上,如今的兖州也没有余力将手伸到扶风峡南边,正是盗趾军扩张得良机。
燮很快发现自己再次小瞧了辛筝唯恐天下不乱的能耐。
打扫了战场准备去问候友邻时燮收到了兖州发出的王诏,王诏很长,引经据典,意思总结一下就是:
王要废除分封制,请天下诸侯们配合,主动除国,那么还可以让你保留财产,并赐予新的爵位,若不配合也可以。五年后王师将一路推平所有不从,不从之国,王侯贵族全数陵光半岛与炎洲二选一,请天下诸侯慎重思量。
王表示,孤是一个很讲理的王,所以孤不会乱来,孤这么做是有法理依据的,孤遵循了祖制,并无改祖制的意思。
昔年青帝分封天下,可是特地注明了,诸侯们干得不好就得除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