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一家两吃?
答曰:吃完小的再吃大的。
幼崽的零用钱来自于大人指缝里漏出来的,足以说明一件事:大人比幼崽更有钱。
掏完贵族幼崽的零用钱后再找幼崽的父母募捐。
造篾岁:“....孩子会因为同情怜悯而舍出自己的零花钱,但大人....”
你怕不是在说梦话?
长河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在说梦话,非常认真的对造篾岁分析了起来。
成年人自然是不会因为同情怜悯而大出血的掏钱的,但为了利益呢?
待蒲阪势力重新洗牌,除非王输了,否则不论涌出多少新贵,到时候王跟前最红的红人必定是为了王将冀州诸侯公卿给得罪得七七八八的辛侯。
新贵底气薄,为了巩固权势地位是不会吝啬钱财的。
站错了队离开权力中心的贵族为了回到权力中心,更不会吝啬钱财。
只要到时以辛侯的名义拉着王的幌子,暗示贵族们这是披着邀名皮的上贡,新贵们会吝啬钱财?
若单纯的搞慈善,贵族们哪怕愿意看在辛侯的面子上掏钱,也不会掏几个子,但给上位者上贡。
辛侯是红人,她要给人穿小鞋,谁能扛得住?
轻者主动大出血,重则主动倾家荡产以填辛侯的胃。
至于王,上位者哪有不爱名的?不用自己掏钱就能得个好名声,只要王是个正常人,他就不会拒绝。
造篾岁:“....这吃相会不会太难看了?”
长河怔了下,旋即反问:“辛侯以前的吃相很好看吗?”
造篾岁一时语噎。
辛侯的吃相岂止很好看啊,简直刮地三尺,不论是在蒲阪还是在冀州。
贵族盘剥氓隶不过敲骨吸髓,辛侯盘剥贵族却是连骨头都要嚼碎了咽下,一点渣滓都不浪费。
噎了好一会,造篾岁道:“此事需用到辛侯的名义,我得先秉过辛侯。”
这事若是做,捞的钱不会是小数目,不和辛侯打个招呼,辛侯回头知道了肯定得怀疑他吞了多少,保险点,先打个招呼。
长河没意见。
想了想,造篾岁好奇的问:“你如何笃定王一定会赢?”
长河闻言道:“他若不能赢,你我便助他,为他增加胜算。”
语气很谦逊,但瞧着长河眉宇间的自信,造篾岁一时哑然。
好狂妄的小子。
将钱都交给了造篾岁,谈妥了如何安排,长河便离开去上课了。
他在击鞠场是有工作的,教十个孩子长族的语言和文字,以及风土人情。
长河在找工作时找到这份工作时便忍不住对辛侯产生了十足的好奇心。
长洲与元洲相隔岂止万里。
他乘船一路从长洲过来便花了一年,虽然这也有因为没有航道中途还迷航好几次的缘故,但元洲与长洲若非距离惊人,又何至于如此狼狈。
谁会专门挑出聪慧的孩童来学习遥远异族的语言文字风土人情?
长河有理由怀疑对方和商王抱着差不多的心思。
若有战争,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无战争,通商时知己知彼才不会被坑。
长岩在元洲溜达了一圈后又回长洲了,根据第二支来的船队带回来的消息,长岩的归途比来时舒服多了。
来时一路全靠莽,没死在海上完全是因为与疍族同行,后者保证了哪怕是沉船也死不了人。
归途却是有了航道。
南溟海国的鲛人找了上长岩,为长岩提供了一条从元洲到长洲的安全航道。
经过朱雀海,穿过陵光海峡,再穿过南海,进入南溟,南溟的北端是元洲,南端正是字面意思上千里无人烟的炎洲。
找到了炎洲,沿着海岸线一路走,绕炎洲半圈后便能抵达长族在炎洲东海岸开拓与修建的城邑。
比起来时莽穿南溟无疑安全了无数倍,也更省时间,鲛人的航线将沿途的洋流也给利用上了,通过洋流,船只往来的速度会更快,也更....花钱。
南溟海国又不是圣人,自然不会因为无聊而探索出这么一条航线来。
航线在南海与南溟海域会经过诸多岛屿,而那些岛屿...全是南溟海国的地盘: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长岩被宰了一刀又一刀,得亏他不是真正的商人,不然非气吐血不可。
虽然宰人特别黑,但鲛人的服务保障也是十足的好,只要缴了买路财,一定能安全抵达炎洲,哪怕倒霉的碰上大风浪沉了船,鲛人也能将人和船捞起来。
当然,沉船和捞船之间有时间差,不能保证人捞上来时还活着。
毕竟鲛人游得再快也不及陆生生物落海后淹死的速度。
不过长岩倒没那么倒霉,一路平安的回到了长洲。
看商王的意思,等正在横扫元洲东南的大疫过了,元洲的局势稳定点便会开启更多的商贸往来。
因而未来十年船队只负责捎信、百工之书和留学生送生活费,收集元洲各族的作物种子,顺便做点生意。
日后辛侯想开通海上商贸,这些如今跟着他学习长族语言文字的孩子们日后出海去长洲肯定比他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