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嗣君太无能,最后导致继承者战争,自己上位了,便想养蛊,最强者为嗣君还是怕嗣君太早定下来,权力会被夺走。
有这么个老子和国君,穷桑国的王子们不斗成斗鸡眼才稀奇。
穷桑槲和他哥只要有机会弄死对方,都不会错过,但穷桑槲被送到蒲阪为质,远离穷桑国,穷桑大王子没道理还没把国内的弟弟妹妹们解决干净就迫不及待来找穷桑槲的麻烦。
再查....好像有辛筝的影子。
说辛筝为了自己而报复穷桑槲,君离是不信的,但若说辛筝对付穷桑槲时,十分中有一分是为了自己,君离是相信的。
相识这么多年,怎么也算是朋友了。
如今看来,分明是自作多情。
君离不悦的说:“你爱信不信。”
他不会惯着辛筝的臭毛病。
辛筝闻言也没生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欠的不是钱货。”
君离疑惑:“那是什么?”
“我给王写了一封关于私田的奏章他才会提前放我下山的。”辛筝叹道。
君离霎时就反应了过来。“你不怕死吗?”
辛筝道:“高风险,高回报。”
帝国的土地制度是井田制,但礼崩乐坏至今,井田制也出问题了。
井田制下,贵族根据自己的爵位获得多少封地。
举个例子,一个贵族的封地恰好为一井,分成了九块,八块是给庶农耕作的份地,因为份地是属于贵族的,因而庶农要为贵族耕作剩下的那块公地。
这个制度沿用了几千年后便崩得差不多了。
根据最早的规定,公田的面积应该是一块份地是相等的,但实际上....庶农需要耕作的公田面积加起来比所有份地还大,也更肥美,贵族用来做公田的土地都是临近水源的好地。
井田制是公事毕才敢治私事。
也就说,得把公田耕作完了才能耕作自己分到的那块份地,而公田的面积....庶农必须拼了命的耕作才能不耽误农时。
但很少有庶农赶得及耕作自家所有的份地。
因为贵族疯狂开垦私田是需要人手的,庶农就是最好的劳力。
拒绝不合理的劳役?
且不说氓庶根本没有对上位者说不的权力,即便有,贵族也有权力收回份地不给庶农耕作。
诚然,有一些人哪怕是远离人群也能在荒野中生存,但那都是万中无一的稀有品种。若是常见品种,那智慧生物也没必要建立国家创造文明了。
庶农只能忍耐。
而以耕作公田和劳役的名义强迫庶农为自己开垦私田是每个贵族都在干的事,这也使得一个贵族实际拥有的土地往往数倍甚至数十倍百倍于名义上拥有的封地。
开垦私田理论上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因为帝国整体的耕地增加了。耕地增加了,粮食总量自然也增加了,粮食增加了,养活的人口也就更多了,但——
贵族是不用缴税的,禄足以代耕。
贵族只需要对国君履行军事义务,比如国君要打谁的时候,贵族得出多少车马。
问题是,哪怕是军事义务也是根据封地来决定的,私田不包括在里面。
甚至,私田是不存在的,不用缴税,不用履行军事义务。
哪个君王能忍?
能在惨烈的权力角逐中笑到最后的就没有真正的白痴,既然不是白痴,自然不能忍。
然,历史告诉后人,不能忍的最后都死了,能忍的都蜕变为了声色犬马的昏君甚至暴君,昏聩无能至死。
为了私田的事,君王们与贵族斗了也有几百年了,即便是在一些因为变革而强大起来的国族里,这个问题也始终没有解决。
哪怕土地私有合法了,但贵族仍旧享有封地,并且封地保留了不缴税的特权,说是封地免税,但实际上非封地的土地也是免税的,税官和国君们都不敢找贵族们收税,试图让贵族们缴税的国君都死了,不想死自然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税不足怎么办?从氓庶身上薅羊毛呗。
贵族有免税权力,非贵族也有自己的法子,新晋地主们变着法的隐藏土地和人口。
国君与贵族的争斗案例中,辛国是个非常好的案例。
一口气赔进去十二个国君。
虽然很惨,但大部分王侯都能理解,最多就是惊讶于辛氏公族刚烈,不管是谁继位,不管继位前是什么德行,继位后都会和贵族掐起来。然后再腹诽一下辛国的内斗之凶残,血亲相残在辛国公族跟吃饭喝水似的寻常,人族所有对道德的追求都被辛国的公族们给践踏得可以。
激烈的内斗也使得辛国都城多次被兵临城下,令人无语的是,每回被兵临城下了,辛国的公族们又会握手言和,齐心协力把外敌给打退,而外敌一退....前一刻还亲如手足,下一刻便是手足相残。
若说私田的问题让王侯们觉得难以忍受的话,那私田引起的并发症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私田也是需要劳力来耕作的。
对劳力的需求使得帝国的奴隶人口比例越来越大。
论如何合法逼良为奴,没有人比贵族和地主们更擅长了。
有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