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不传统的。
比如扶风侯这类对自己的国进行了变革的国君,国内既然进行了变革,军队自然会有所变化。只是不同国族变革程度会深浅不一,变化也就有些差异,持久度也不同,但不管深浅如何,这剂药只要吃下去了,并且在药效发挥出来之前没被既得利益者给干掉,未来几十年里,该国必定会在所在那一片国族傲视群雄。
扶风侯属于变革并且变得相对深很多的情况,这种变化很直观在她的军队中体现了出来。
徙卒,即步卒,以奴隶和庶农为主,武器装备粗陋,甚至很多都是拿的木矛之类的东西,成为徙卒也是因为义务。
扶风侯当年杀了大量的贵族收回了很多土地,废除了井田制,将土地授给了庶农,让庶农拥有土地所有权,而庶农需要付出的是缴税、徭役和参军。
缴税与徭役是所有人都要承担的,参军却是挑人。
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军,首先必须出身清白,也就是说最差得是拥有土地的自耕农,且身高、胳膊尺寸都必须达到要求,得具备一定武力,不能是根本不会打架的,也不能是有犯罪记录的。
为了让氓庶具备足够的军事素养,扶风侯废除了四季田猎,改成了氓庶每年要在农闲的时候参加一到两个月的军事训练,军队再从中挑选出色者。
征战时只要立下战功就一定有赏,视功劳大小赏爵赏钱粮,赏得很厚。
严格的挑选与丰厚的奖赏,生生将参加入伍变成了哪怕只是当徙卒也是一件充满荣耀的事。
没人想因为触犯军纪被驱逐,喝的水都会煮沸。
但别人不是,尤其是那些完全没有盼头甚至充满麻木的徙卒,喝水都是直接喝生水,偏偏大家一起围鲁阳,联军人又多,哪怕不算运送粮草的民夫,加起来都达到二十万了,气候又炎热.....出现疫情很正常。
这种时候,一个良医真的很重要。
还准备劝的扶风虔的眼神霎时填满了愧疚。
扶风侯见了不由默了下,光感慨没有良医了,忘了芕是弟弟的心头伤疤,好不了的那种。
“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扶风侯道。
都快三十年了,她也佩服扶风虔,不娶妻不纳妾,就这么独着。
虽然她也很赞赏芕,但不代表她觉得芕值得扶风虔这么做。
芕的才华是有的,品性也是有的,但....扶风侯依稀记得,哪怕是和扶风虔好的时候,芕也不止扶风虔一个情人。
风流而不下流,说的就是芕这种人,情人众多,却你情我愿。
只要不是她的情人之一,都不会觉得她的生活有什么问题。
只是,芕和她的前夫一样向她诠释了什么叫风流的后果。
她不介意他前夫情人众多,也没资格嫌弃什么,因为在濁山隰叔之前,除了濁山侯,因为政治因素婚前婚后她也睡过不少男人。
没办法,国被灭了,或打了,失败者献上美人试探一下征服者的态度,看看征服者打不打算用自己是常态,莫说献上来的美男都是极品,便是没味道,为了安抚人心,她也得睡。当然,没人会那么皮痒,献个长得不好的给她。
大家半斤八两,老大别说老二。
但她和她那些情人都心知肚明彼此是什么关系,干干脆脆的,纯粹的肉/体享受。
濁山侯,不干脆的结果便是他的风流给芕带来了麻烦,她有义务忍他吗?
扶风侯思考的结果是没有,既然没有,那夫君你为何还要活着?
芕,扶风侯说,她太有魅力。
同样风流,芕没濁山侯那么多情,她是风流无情,你长得好,身材好,合我胃口,而你对我的脸和身材也很满意,便你情我愿的做点什么,也仅止于此,无关感情,绝对不会负责任。
奈何,她始终保持初心,别人不是。
从自己弟弟的身上,扶风侯也不难猜到别人的历程。
一开始可能真的就只是寻欢作乐,芕生得太好了,容颜瑰丽,堪称倾国倾城之美,便是女人看了都可能生出心思,何况男人,面对她的追求,自然无法拒绝。
只是,相处得久了,不免被皮相之下的人吸引,然后....想认真的结婚成家。
扶风虔当年就要死要活的要娶芕,也知道自己和芕的身份差距,一个是国君的公子,新君信赖的弟弟,一个是虽然爬得高,终究无姓无氏,跟脚浅薄,还是西荒人的巫。
能爬到巫祭的位置已是奇迹,以芕的出身,能力再高,她这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巫祭的身份也不差,但她的出身在这个时代无疑是硬伤。
扶风虔也知道这些,一向要面子的他咬了咬牙,拉下面子用上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
扶风侯被烦得不行,便同意了。
虽然弟弟真的很烦,但同意却不是因为弟弟烦得她头疼,而是芕的出身是硬伤,但她的医道造诣是真的高,很有价值。而且也可以利用此事更好的塑造自己礼贤下士的贤名,芕的出身那么差,她却因为芕的才华,连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的美色都给舍出去了,礼贤下士至此,天下人才还不前赴后继入她毂中?
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