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又为王女寻了最好的医者和傅者,煞费苦心。
也因为这个孩子,骊武侯和臣民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女子继承王位虽然很有问题,但外人继承王位问题更大,比起骊武侯之前拿见鬼的想法,现在这个反而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骊嫘的族长就是在那个时候站了骊武侯的队。
骊武侯对忠于自己的人很是慷慨,骊嫘一支也因此而青云直上。
再后来,骊武侯死了,骊武侯的从子继了位,王女因为父亲死亡而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在她缠绵病榻时骊武侯晚年的心腹被斩杀殆尽,包括骊嫘这一支的族长。
因着是公族,不好株连全族,因而骊嫘没事,但从云端跌入泥沼,败落的速度极为惊人,习惯了衣食住行无不穷奢极欲的精致,如何受得了粗茶淡饭?而且,墙倒众人推。
骊嫘大概是在骊国实在过不下去了,离开了骊国。
辛筝有些奇怪。“骊国如此遥远,你为何如此轻易就打听到了这么多关于她在骊国时的出身?”
造篾岁流露了异样的表情。“这些消息不难查的,也不需要去骊国。”
辛筝诧异的看着造篾岁。
造篾岁道:“骊嫘是巨狡。”
狡,有奸猾诡诈之意,因为延伸出了一个含义:诈骗者。
巨狡,诈骗行业的宗师甚至无冕之王,考虑到骊嫘对自己那精湛的碰瓷,辛筝觉得骊嫘大抵是后者。
辛筝好奇的问:“她都是骗了谁?竟被查得如此清楚,还传得到处是?”
造篾岁答:“她从骊国到蒲阪,一路上全是靠的坑蒙拐骗,王侯贵族被骗者不知凡几。”
从骊国到蒲阪这条路线上的所有国家所有城邑,都有骊嫘的受害者。
造篾岁很能理解,毕竟骊嫘的家族情况,离开骊国时怕是除了自己就什么都没带,不靠坑蒙拐骗也没法生存,就是这战绩委实惊人了些。
再能的骗子也做不到见一个骗一个。
辛筝也惊叹:“她怎么活着走到蒲阪的?”
骗一个两个也就罢了,骗了一路,没让人给杀了真是奇迹。
造篾岁露出了佩服之色。“被她骗的人,十个至少八个不仅不怪她,还对她念念不忘,觉得是周围人嫉妒她的才华,诋毁她。”
骊嫘也不是什么人都骗的,没有足够身份地位的人骗了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和便利,如此一来,当事人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被骗,或是明白被骗了却并不怨恨,不允许家人亲信报复的话,还能动手报复骊嫘的人不多。大部分人能做的也就是将骊嫘的事迹到处传,让骊嫘再骗人时,别人早有提防,然后....宰了这个骗子。
不过这招的效果一点都不好,骊嫘的受害者中不乏知道她之前事迹的人,但在见到骊嫘后都要不了多久就会改变看法:骊嫘是有苦衷的/都是污蔑,是诋毁。
辛筝:“.....无愧为巨狡。”
这么个人才她一点都不想放了。
既然想要得到,辛筝自然就有了决定。“看好她,如果她从府中消失了,我唯你是问。”
造篾岁觉得这有点难度。“她这一路东行,想要将她收入麾下的王侯贵族很多,但....”非死即残。
辛筝想了想,道:“这倒是个问题。”
骊嫘虽是骗子,但普通的骗子和巨狡是不同的。
同样是写字,她写的狗爬字能与书法大家的字比吗?
最重要的是,那些闻名列国的士人,本质上也是巨狡。
有野心的王侯贵族遇到骊嫘,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人才,得不到,那就杀了。
“那我自己去找她谈谈,看能不能说服。”辛筝道,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对了,骊国那荒唐事,最后结局如何?”
造篾岁不解的看着辛筝。
辛筝解释道:“骊武侯的从子和他的血缘太远了,这样的人,继位是不合法的,若是血缘如此遥远的人都可以因为自己的性别而继位,帝国早就大乱了。”
女性贵族还好,但一个男性贵族,多能生是很难想像的,帝国的继承法很大程度是因为男性贵族的增多而出现的,也因为考虑到男性贵族的播种能力,继承法搞得特别严苛,生生将子嗣给分了三六九等,不这样每次的权力更迭都得变成超级大混战。
造篾岁道:“诸多方国权力更迭乱了宗法早已成惯例。”
“就算如此,也不曾有血缘这般遥远的公族子弟还能上位的,骊国怕是第一例。”辛筝道。“这真是开了个好头。”
列国本就已经够乱了的国君之位更迭怕是还得更上一层楼,原本只是儿女大乱战,以后怕是得变成全族大乱战。
都是国君之后,凭什么你能继位我就不能?
造篾岁听懂了。“既如此,为何骊武侯不请帝都扶持王女?”
辛筝道:“自然是因为他的女儿继位也不合法,国君会有很多子嗣,但实际有继承权的只是一部分。真按宗法来判,最合法的继承人是他姐妹的嫡出子女,王女只能分到一块封地做一个寻常公族贵族。”
问题是骊武侯为了继位怎么对他的姐妹的?如果说肉/体上消灭是简单粗暴疑似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