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嗯了一声,也站起身。
三人快速往回跑,齐临自然是速度最快,好在不忘拉着严嘉,一路跟只兔子一样,动作敏捷又迅速。
好在林子委实不算深,三人很快就跑了出去。
严嘉大喘了两口气,拍拍胸口,转头看向傅平:“好险,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说完,忽然发觉不对,“傅平,你怎么了?”
只见站在她后面的傅平,脸色苍白,额头大滴汗水往下淌。
齐临应声回头,也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傅平眉头微蹙,摇晃着坐在地上,低声道:“我被蛇咬了。”
“什么?”严嘉惊恐地睁大眼睛。
傅平已经倒吸着冷气,将裤子卷起来,只见他脚踝处,一个小小血印,而那印子周围,已经是微微肿起一片。
他虽然冒着冷汗,但行动还算冷静,直接将用刀将裤脚边缘撕下一长条,用力将大腿绑住。
又用刀果断划开那小口,手指按着旁边一挤,黑色的血便冒了出来。
严嘉见状忧心忡忡道:“我们马上去找村长,苗寨里的人们,对蛇毒应该有他们的办法。”
傅平点头:“我刚刚跟在你们后面没太注意,应该是银环蛇,毒性很大。”说着,正要撑着身体起来,却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齐临这时终于是有了用处,他将手里的锄头丢在一旁,又将背包扔给严嘉,扶住傅平背起他:“你别用力,会加速毒性扩散。”
他别的本事或许不怎么样,但是一身蛮力是没得说。加上傅平也不算太高大壮实,被他背起,倒也不算吃力。
严嘉走在两人旁边,一直忧心忡忡看着傅平。本来他只是脸色苍白,头冒冷汗,但走了一段路,眼睛却像是有些睁不开,直到缓缓阖上。
“傅平……傅平……”严嘉紧张唤道,可没有得到回应。
齐临喘了口气,道:“银环蛇的毒,会让人的思维麻痹,陷入昏迷。”
“会不会很严重?”严嘉忧心问。
“这种蛇毒性比金环蛇五步蛇会稍稍弱一点,但也是剧毒蛇。如果一直昏迷不醒,又没有血清,或者特效药,会有生命危险。”
“啊?”严嘉急道,“那怎么办?这里离城镇那么远,根本就不可能去医院找血清。”
齐临也很焦急:“先找到村长再说,寨子里肯定又人擅长治疗蛇毒。”
终于回到村长家,傅平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当中,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此时却有些发黑。
村长见状吓了一跳,得知是被银环蛇咬后,赶紧去找村里的老大夫。
他们的动静很大,在旁边房间休息的石璎璎,循声跑过来看情况。大约是巴豆的效用,她也是一脸菜色,在听过到严嘉说明情况后,上前看到床上躺着一脸苍白的傅平,吓得不轻:“怎么会被蛇咬中?傅平大哥不是很有经验么?而且现在是深秋,怎么会有蛇?”
齐临看了她一眼:“现在还不算太冷,有蛇不奇怪。”
不出半个小时,村长领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回来,对人介绍:“这是我们村里的老巫医满叔,最会治疗蛇毒。”
那老人-大概七十多岁,一头白发裹在包巾中,脸上全是褶子,但精神矍铄,他走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神色忽然有些奇怪地怔了片刻,旋即又自言自语不知喃喃念了几句什么,这才揭起傅平裤脚,检查了一下伤口,从包里拿出几样草药,交给旁边的村长,用苗语交代他几句。
村长听完,对几人解释:“我去熬药,你们别太担心,满伯连五步蛇都治好过,你们的朋友会治好的。”
严嘉不知道该不该放心,但现在去医院肯定不可能,只能依靠这位苗族老大夫。
只见满伯拿出一截不知什么东西点燃后,在傅平的伤口熏了熏,又掏出一个竹筒,点了火在里面,盖在伤口处。
严嘉了然地点头,这是常见的拔罐。只是不知这方法对蛇毒是否有用。
齐临则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约是没见过,有些似懂非懂。
老人家也不理会旁边几人,只专心致志忙活手上动作,眼神却古怪地盯着傅平的脸。过了半响之后,他握住竹罐,啵的一声,那竹罐应声拔掉。
几块紫黑色的血团从罐子里流出来落在地上。
石璎璎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地板上的血块:“这是毒血?”
老巫医大约是听得懂一些汉话,点了点头。
此时床上的傅平,不知是不是因为毒血去了一部分的原因,缓缓转醒,幽幽睁开眼,看向床边的老人,目光虚弱地闪了闪,嘴里喃喃念了一句没人听得懂的话。
那老人也应了一声,用苗语嘀咕了一声。
严嘉和齐临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
片刻之后,老人家收拾好东西,也不理会屋子里的人,昂首离去。
出门时,恰好遇到端着药碗匆匆进来的村长,两人交谈了几句,村长连连点头。
“满伯说什么?”严嘉问。
“他说你们的朋友身体还有余毒,这几天他会过来继续给他清掉毒血。药汤每天喝三顿,应该过几天就会好起来。”
严嘉舒了口气,看向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