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大宋应天府,
黄昏时分,
金色夕阳将天边云朵燎得通红,阳光下的城池,更显得金碧辉煌,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仿佛还是太平盛世。
但细看之下,
街上行人往来匆匆,神情都有些紧张不安,
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御驾亲征,已将汴京城围得水泄不通,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应天府中,此刻也是人心惶惶,短短数日时间,应天府中的权贵富豪,倒是走了大半,听说都去了江南。
剩下的普通百姓,或是本着故土难离的古训,又或是囊中羞涩,无钱南渡,虽然也畏惧金兵残暴,但也只能提心吊胆地,继续在此生活。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张顺站定脚步,微微抬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的一家铁匠铺子,
略一沉吟后,他深吸一口气,大踏步向着铁匠铺走去。
这家铁匠铺规模甚大,里面摆满刀枪剑戟等兵器,更深处,炉火熊熊,铁锤重击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张顺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各类兵器,
看到有客官前来,小二急忙上前招呼。
“这位客官,可是要购买兵器?”
张顺微微颔首,
小二满面含笑,急忙上前,殷勤介绍,“如今兵
荒马乱之时,不但金兵四处杀人,更有盗贼蜂起,杀人害命,
出门在外,怎能没有称手武器?
不知客官看上那件兵器?
且待小人为你分说一二。”
张顺收回目光,想了想,便问小二,“你这里可有上好弓箭,上好宝甲?有好东西,尽管拿来。”
小二看张顺背个包袱,看似十分沉重,不由得心中暗喜,当即请张顺坐了,随即转身去取兵器,
片刻之后,小二取了一副强弓,两副甲出来,
张顺试了试弓,很是满意,小二要价四十两银子,另送五十支箭矢,张顺点头答应,
随即又去看那两副铁甲,
小二介绍道:“此乃钢铁锁子甲,售价纹银五十两,旁边是明光细网甲,防护力比锁子甲更高,只要纹银一百两。”
张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明光细网甲,踌躇片刻后,便道:“你且将弓箭与那锁子甲给洒家包了,洒家这便给你钱。”
小二笑道:“客官别看这明光细网甲贵,但防护力也更强,我看客官乃英雄好汉,何必省这区区五十两银子?”
张顺笑了笑,并不作答。
小二只得将弓箭和铠甲包了,递给张顺,
张顺取下包袱,从里面取出几锭雪花大银,递给小二。
随后张顺提
着兵器,背着包袱,转身离去。
待出了铁匠铺,却见外面天色已晚,太阳早已落山,张顺辨了辨方向,大踏步离去。
片刻功夫后,张顺来到一处院落,敲了几下门,随即一名布衣女子,匆匆给他开了门,
眼看张顺回来,女子便拍了拍胸口,庆幸道:“官人总算回来了,刚才可吓死奴家了,
街上邻居都在传言,说道金兵杀人不眨眼,攻破汴京后,便会来这应天府,烧杀抢劫,
官人,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说话的女子,挺着个大肚子,正是云娘。
月光下,张顺深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云娘那娇美的面孔,方才缓缓道:“有支商队,明早起行,去往杭州,我跟他们说好了,我现在送你去,明早就出发。”
云娘听了,顿时身躯一震,
“官人……,那你?”
张顺将背上包袱解下,很郑重地将其背在云娘身上,“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贴身带好,千万莫要丢了,
我这边还有点事,待我忙完了,便去杭州与你相聚。”
说罢,也不待云娘反对,张顺便拉着她,匆匆离去。
夜风中,传来夫妻两人低低的话语,
“官人,你可要尽快来找我啊。”
“知道了,你放心,哥嫂的灵
位带着了?”
“带好了,对了,家里还有你那几位朋友……”
“那些你不用管,娘子小心看路,且走慢些,休要惊动胎气。”
“我没事,只是官人你,要早点来杭州啊。”
“好的,好的。”
半个时辰后,张顺脚步匆匆地回到家中,随手关上院门,
随即他从门后拿起一把破旧锄头,
来到院中角落,挥动锄头,开始挖掘,
旁边厢房的木门,突然被人被人打开,
黯淡的月光照耀下,没遮拦穆弘,圣手书生萧让,病大虫薛永,神行太保戴宗等人身影,一一浮现。
穆弘提着一把大刀,快步上前,
有些埋怨地望向张顺,“嫂夫人怀孕之事,为何不告诉我等?此去汴京,危险重重,你就不要去了吧。”
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锄头碰到了地下的某个东西,
张顺默不作声地弯下腰,用手挖了几下,从泥土里,拿出一杆寒光闪闪的鱼叉来,
这杆鱼叉有长枪般大小,全身以精钢制成,叉尖锋锐,触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