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宁策去拜访高俅。
门房知道宁策跟高衙内的关系,麻溜的就去报信,没多久便小跑回来,说是太尉有请。
于是宁策来到高俅的书房,发现高俅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皇帝虽然昏庸,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懂,但高俅是负责具体事务的,自然知道形势的严峻,
十五万大军,虽然侥幸逃回来十万,但战死的多半都是精锐,逃回来的大部分都是弱鸡,经此一役后,西军可谓是元气大伤。
并且还损失了大量粮草辎重。
无论是士卒,还是钱粮,都是很宝贵的财富,损失了这么多,可以说这次北伐,大宋伤了不少元气。
宋徽宗倒是没什么,每天依旧是花天酒地,白日修修道,练习一下书法和绘画,晚上跟一帮奸臣厮混,搂着美貌宫女夜夜笙歌。
为追求长生不老,宋徽宗吃了不少道士们炼出的丹药,长生什么的没看出来,但是在女人方面,他倒是龙精虎猛。
有句话说得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宋徽宗感觉局势一片大好,原因正是因为梁师成,童贯等奸臣,默默地努力,报喜不报忧,弄虚作假,把皇帝给糊弄住了。
把种种噩耗和不好的消息,挡在外面
,让茧房内的宋徽宗,每天醉生梦死。
看到宁策前来,高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示意宁策坐下。
“东平伯来此,可是有事?”
宁策便开门见山,“二次北伐在即,本官想参与其中,建功立业。”
只听噗的一声,高俅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了。
然后高俅胡乱弹了弹沾上水迹的衣服,望着宁策,脸色有些不敢置信,“二次北伐?”
宁策点头,“正是,若是本官所料不差,一月之内,便有消息。”
高俅捏着胡子,沉吟片刻,看上去甚有威仪,如果忽略掉他衣衫上水迹的话。
随即高俅缓缓点头,“老夫倒是没想过此事,不过你既然提起,老夫想来,此事亦是不无可能,
不过,你说你想出征?”
看了一眼神情坚毅的少年,高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看你平时也是聪明伶俐,为何临敌机变,却如此糊涂?”
“童贯原本就猜忌于你,此次北伐,你只需按兵不动,坐看童贯败亡,到时童贯闯祸,老夫再为你美言几句,二次北伐的主帅,岂不是非你莫属?
可是你看你做了什么?偷袭燕京,围魏救赵,出生入死,替他童贯擦屁股,然后又被他倒打一耙?
你
现在是活也干了,锅也背了,两头不讨好,童贯嫉恨你,官家也觉得你扯后腿,影响北伐大计。”
宁策也叹了口气,“本官何尝不知道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不错的道理?
只是童贯虽然罪大恶极,但那些将士,却是无辜的,本官偷袭燕京,围魏救赵,帮的不是童贯,而是那些可怜的将士们。”
高俅摇头叹息,“糊涂,真糊涂。”
感慨了两句后,高俅摸着胡子,眯着眼睛,陷入沉思,宁策也不敢打断他。
片刻之后,高俅睁开双眼,望向宁策,缓缓摇头。
“此事,老夫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宁策听了,顿时一惊。
高俅望向窗外,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老夫不过是个陪官家取乐的弄臣,官家也知道这一点,平时老夫也极少参与国事,
现在童贯到处使钱收买,又勾结了梁师成等人,若老夫所料不差的话,考虑到老夫与你的关系,短时间内,梁师成不会让老夫出现在官家面前的,
也就是说,纵然老夫想帮你忙,但是见不到官家,也是无能为力。”
宁策皱眉,“梁师成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高俅冷笑一声,“梁师成号称隐相,童贯号称媪相,又有奸相王黼在侧,三位相爷,加上
个恨你入骨的朱勔,四人把官家护得严严实实,老夫怎么抵敌得住?”
宁策摸了摸下巴,心想连你这样的大奸臣都束手无策,那换了别人,不是更没有办法了么?
不禁心中沉重,
他想要北伐,想要收复燕云,自然是有他的考虑,此事干系重大,宁策势在必得,心想若是高俅不成,自己再设法找他人便是。
谁知高俅人老成精,目光一扫,便将宁策内心的想法,猜了个大概。
高俅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听闻宁大人有个红颜知己叫做李师师?”
宁策脸色一红,急忙摇头,“太尉说的哪里话?本官与李师师,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谈不上什么红颜知己。”
高俅似笑非笑,“李师师近期已不见客,更是有人放出风声,说道此女已名花有主,就连官家三番五次前去,也吃了闭门羹,
如今市井坊间皆在猜测,那个夺取花魁的,多半就是英俊潇洒,天才绝艳的小宁大人。”
宁策听了,急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高俅又笑了笑,“老夫只是想说明,你的事,暂时李师师帮不了你。”
宁策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