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身上迷彩便绘制完毕。
看着身上的斑斓色彩,鲁智深怔了怔,突然便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诸位请看,这些色彩斑斓,岂不正像猛虎身上条纹?我军军名黑虎,如今又是黑夜,真乃吉利之兆!”
众人看向身上条纹,虽然知道鲁智深在安慰大家伙,但不由得也升起几分信心来。
心想大人为了今日一战,准备可谓是十分充分,这么一想,顿时便不像刚才那么慌乱了。
宁策轻咳一声,环顾众人。
“关于今日之战,我等应如何应对,本官想听听诸位的想法。”
牛皋当即道:“刘将军就在前面不远处,如今大家伙身上也画了老虎皮,正好乘机偷偷摸过去,一声喊杀散敌军,救了刘将军,才是正理!”
鲁智深摸着胡子笑了笑,道:“黑小子你倒是很有勇气,洒家很欣赏你!只是救了将军之后呢?”
牛皋挠了挠头,睁大眼睛想了想,便说道:“那就跑呗,跑到兰州城,去和童太尉汇合!兰州城兵精粮足,不怕西夏兵攻打。”
史文恭皱眉沉吟道:“只是西夏多是骑兵,来去如风,我等救了刘将军,就算能侥幸跑掉,也难保他们到时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统安,靖武两城百姓身上……”
翟进在一旁长叹一口气,道:“重兵
攻击之下,统安,靖武两城原本就守不住,西夏军向来喜欢屠城,哪怕我等不救刘将军,这两地百姓,也是一样命运。”
宁策摸了摸下巴,“统安城原本是西夏重镇,若我等救了刘将军,退入统安城,如何?”
翟进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此举不妥,大人有所不知,统安城新近为我军攻破,城墙破损严重,尚未修复完全,里面只有数百兵丁,粮草守城兵器也是屈指可数。”
“退入统安,实与送死无异。”
宁策点了点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史文恭道:“也就是说,救人之后,只能迅速后退,撤到兰州城,方才安全。”
“只是……”史文恭瞥了一眼宁策,“察哥狡诈多谋,若真是刘将军被困在前面,他为何不派遣大军前去攻打?却只去了两千人?其中莫非有诈?”
众人闻言,顿时皆是一惊。
心想这个可能性也很高啊,毕竟就是这个察哥,设下埋伏,狠狠地阴了刘法一把,若说他又设下陷阱,打算围点打援,阴一把前来救援的宋军,也说得过去。
众人正在暗自沉思,却见宁策轻笑一声。
“若本官猜测没错的话,被包围的,应该不是刘法将军,否则如史将军所言,察哥早就派遣重兵去攻打了。”
史文恭沉思道:“大人的意思
是,有别的将领,被包围在哪里?”
宁策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翟进心中一沉。
暗想经略使不在那里,又能在哪?
偌大战场,又是夜间,乱军之中,杀机重重,可让自己到哪里去找呢?
众人一时间,都觉得有些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所有人的目光,慢慢都集中在了宁策身上。
宁策沉吟半晌,便站起身来。
“本官打算去营救那队被困官兵。”
“大人不是说刘法将军不在那么?”史文恭问道。
“那些宋军,乃是我方袍泽,见死不救,非本官性格。”宁策环顾众人,“本官只想问问你等,今日之战,凶险异常,不知你等可愿跟随本官,冒一次险?”
众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等愿为大人效死!”
“很好,”宁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他拿起身旁沉重的长枪,“我等第一个目标,便是击败仆固朝光和拓跋寒,援救友军!”
“此外,”宁策停下脚步,又补充了一句,“敌军已经作战了一整日,我等却是初来乍到,养精蓄锐,虽然兵力处于劣势,但只要抓住敌军的软肋打,以生力军对疲惫之师,我军未必就没有胜算!”
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皎洁的月色下,却是最残酷的杀戮现场!
身边士
卒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手中大刀,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浑身的伤口好像都在痛,焦安节喘着粗气,奋力一刀逼退一名手持狼牙棒的敌兵,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还好一名年轻队将一把扶住了他,并将其扯回宋兵阵容之中。
几名西夏兵正待从焦安节留下的缺口处杀入,这年轻队将早就挥舞长枪,迎了上去,重新堵上缺口。
焦安节拄着大刀,站在原地,只觉得双腿发软,头脑也是一阵阵的眩晕。
连续作战一整天,临到现在,他的体力早已达到极限,唯有一股求生的意志,让他带着这些手下,苦苦支撑,居然撑了这么久。
但他自己也知道,如今大势已去,兵败已成定局,自己和身边的这七八百兵,无非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分别。
但西夏人胜局已定,也不愿跟自己等人拼命,竟然打的是用车轮战法,活活耗死自己等人的主意。
远处传来求饶声和女子的哭泣声,那是西夏人在侮辱刚刚抢劫到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