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古熔?古熔古铁壁?”
且战且走,郎季高率军北退至一座楚秦盟附庸山门,他也听到了器符城那边关于自己指挥无能的风闻,无奈苦笑,“此乃齐休阳谋,呵呵……”
“这事山都友军内已传遍了,绝对是古熔故意为之!明明之前是他!是他畏敌如虎一直扯着嗓子命我们尽快去山都汇合!否则哪会有什么我们被齐休击败,一路北逃的谣言!”
一位亲信金丹激动的说道:“难道他一直在和齐休暗通款曲!?”
“不会,但古熔最怕就是合军之后,被我褫夺回给予他的权力,也不怪他,他和他古剑门身家性命全系于此。毕竟,祁无霜被我们用完就丢的殷鉴于前……如今铁壁善战的名声在手,他军中那些散修都是不懂的,只知道在他坚守避战的指挥之下,至少人身安全无虞,掌握住人心,等到我们抵达山都,他必以为依仗,不肯交权!”
郎季高想明白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齐休递刀子他就接!?他此战表现简直荒腔走板!谁不知道他让所部中途往山都拐那一下子,只不过是因为古剑门想先霸住山都那座大灵石矿!听说老祖们和楚问恶斗不利时,他人都被吓傻了,如此心性,怎配继续统御大军!”
“哼哼,千挑万选,挑了个这种遇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的货色当我离火盟主!确实是报应!”
“我等和楚秦恶战连场,从未丢盟里的人!现在却被外面人说什么屡败屡战,一路北逃!?我不服气!”
“等到时合军一处,仍被他牢牢把持指挥之权的话,我离火两万余大军只怕全要葬送于其之手!不行!不能这样!我们大家只听你的郎师兄!”
“是啊,老祖最信任的仍是你啊郎师兄!到了山都,我们大家一起在老祖们面前把话摊开来说,请老祖裁夺!”
“拿回指挥之权和油灯,让古熔继续负责后勤去,那才是他在行的!”
旗下一众金丹气极了,七嘴八舌鼓动郎季高夺权。
“不能内讧!”
郎季高一拍座椅扶手,厉声喝止:“大敌当前,如我离火因为这事起内讧,岂不是正合齐休那厮之意!?古熔之前较疏战阵,总要给他一些时间学习的!盟中有望大道的他,难道是你?”
他手指堂下起哄闹事的金丹,“你!还是你!?”一个个质问。
大家这才不说话了,古熔乃盟里凤毛麟角的金丹后期修士,而且结婴有望,光这点就比在场包括郎季高的所有人强了,如果他结婴成功,到时还不是踩在大家头上当盟里的老祖?现在跑去山都造反,将来,以后怎么办?
“左右先熬过这一阵子罢!”
郎季高又说:“我是看不到了,你们年轻人难道这点耐心都没有?”
众人瞬间领悟其意,古熔总归要进白山结婴的,他这个盟主任期不会太长,成了,离火多一元婴老祖,自然对盟里是大好事,如果不成,他失败身殒,这盟主之位便能再次空出来,这不正是郎季高口中的‘左右先熬过这一阵子’?
“可……”
之前那名亲信金丹还想说什么,被郎季高抬手止住,“古熔身负离火灵木之大希望,这事你们毋再多言了!眼下列位先好好参详,咱们就在此地和楚秦军阵再斗一场!为了此战,咱们已广布假象筹谋多时,这一次,我们必须明明白白,赢个漂亮的!”
“是!”
众人轰然应诺。
南方,一路衔尾追击的楚秦大军仍在行进,自越过北烈山进入山都境内,陆续就会经过一些早早降了离火盟的附庸山门,比如眼下郎季高部本阵扎营之处,就属于曾出卖过负责楚秦盟执法之责的蒙儁,令他被离火绑去器符城杀害的一个原附庸家族。
这使得楚秦军阵打得愈发艰难,毕竟是否停止进军,回头迎敌的选择权在郎季高那,他们可以选择这类山门,依托灵脉和护山大阵,且居高临下和楚秦对垒。
齐休昂立于军阵中枢,不时根据最新情报流水般下达命令,历经数战,多日以来始终如此,不眠不休。
“报!郎季高部开拔,向帕吉师姐家山门去了!”
此时又有传讯弟子来报。
“再探再报。”
齐休心念电转,很快从识海中的【通明照影】里回忆起帕吉家山门周边地形。
当年自己从稷下将练气修士帕吉桐带回来后,帕吉氏从此在楚秦之地繁衍生息,后来他家出了个单灵根单本命的修真天才帕吉馨,是以经过盟中调剂,将他家转封在了那里,领地不大,但山门附近有一小河流经,时下楚秦人多以帕吉家族之名,称其为帕吉涧。
帕吉家深受楚秦重恩,族中的帕吉馨又大道有望,自然不会投敌,加上帕吉涧可拱盟中从外海带回的诸多水系手段利用,离火大阵也比较怕水……
应该是个对本方比较有利的预设战场,“加速!向帕吉涧前进!”齐休心中有了计较,出言命令。
“是!”
多罗森、熊十四等镇守军阵各处的旗下金丹轰然应诺,随着驭手催动,那些驮着混沌金影阵阵眼石柱的巨龟便不情不愿地将步伐和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