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要忙着迁移部分修士凡人去外海的事,下面子弟失了管束,有好事者就三天两头去空曲山左近找祁家人的麻烦。楚秦两大附庸之间的摩擦,处理起来不是一般棘手。
“好了好了,都实心任事去罢!咱这楚秦门风颇佳,上面管事也不怎么偏私,好好干,定有回报的!”年长那位催促道。
“哼哼,偏私之处咱们不知道罢了,这种事如何避免得了的。”出身好的那位丢下句话。
四人分道扬镳,杨寒一路下山,在山脚验过信物,出得山门,便身处思过坊中了。
轻车熟路到坊市中一栋低调建筑内,见到了思过坊沈奉行,“沈师叔。”毕恭毕敬将信物双手奉上,给对方相验。
“嗯。”
沈奉行瞄了他一眼,见身份穿着都对,便从怀中取出个储物袋,随手连同信物掷还,“你对对。”
杨寒将储物袋中物事一一取出,当着沈奉行面开始验看,都是公事规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柄上好一阶制式飞剑,比门中分的好点有限,但外表漂亮不少;一杆阵幡,数个布阵器具,数个告警焰火,各色符篆丹药等等。快手快脚验看完,“禀师叔,都对。”他将东西收回袋子,飞剑提在手上。
“去找柯执事罢,在东大街。”
“是。”
告别沈奉行,疾步行到东大街,在街口碰到了柯执事,对方身后已跟着三人了,“是杨寒啊。”柯执事才是对他能被分派到此的关键人物,对他印象自然颇佳,再次验过信物,和颜悦色道:“老闵告假十五日,你这些天就顶替他跟着我巡街罢。”
“是。”
杨寒很有眼色地跟另三位同门打过招呼,站入队列,仰挺胸,亦步亦趋跟在柯执事身后巡街。
楚秦门最近内部不太安定,但坊市依旧热闹不减,五人负责东大街及附近街区,来回兜转,没事的时候很是轻松,但偌大地头,人潮来来去去,完全不出事是不可能的。
很快,一间小铺子里传出了打斗之声,杨寒跟着柯执事连忙奔过去,看见俩练气散修各执飞剑,已交上了手。
“好胆!”
柯执事筑基修为,一声厉喝便把二人镇住,“在思过坊中动手,懂不懂规矩!?”说话间右手小臂一摆,给了个‘上’的暗号。
杨寒是做熟了的,说上就上,和三位同门一拥而上,扬起手中飞剑搂头盖脸就往那俩闹事练气身上招呼,当然分寸要掌握好,只用剑脊平抽,啪啪作响看着热闹,但只伤皮肉不损根本。
那两人也是硬气,被抽得皮开肉绽还是怒目对视,其中一人吼道:“姓赵的!咱俩多话不说,出去做过一场,生死各由天命如何?”
“好!”另一人也是痛快,立刻答应下来,扭头又对柯执事道:“前辈,给个方便,咱俩的事咱俩出去解决。”
“得得。”柯执事不知这两人多大的仇,也不关心,将杨寒等人召回,“也好,大家方便。”从店家那儿要了执笔,挥手立就一篇生死状,又签下自家姓名做了中人,那两人也各自留下名号,便由柯执事领着往坊市外走。
门口早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见有好戏看如何不跟上,一路簇拥着跟到门口,人越跟越多,杨寒等人只得将那两人团团护在当中,省得被人冲撞。
坊市外不远处就有好大一片平地,就是派这种用场的,柯执事先去站在当中,杨寒等人将两人各引到一侧站好,又去驱赶围观群众。大家都是懂行的,呼啦一下,顺着平地边缘正好围了个圆圈,七嘴**舌,这个姓赵的是哪哪儿人,跟对方有啥仇怨都被**出来了。这时候已有些惯做签赌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开赔率收赌资,不亦乐乎。
杨寒维持秩序维持得汗流浃背,那两人已然交上了手。对于在外海经历过人魔大战的杨寒来说,两人实力完全不够看,乒铃乓啷飞剑符篆砸来丢去,也就一炷香功夫,那姓赵的散修窥准破绽,抖手打出记飞钉法器将对方防御击穿,飞钉穿胸而过,那人仰天一倒,喉头血涌了数息,躯体一挣,便再也不动弹,死得透透的了。
人群一阵骚动,叫好者有之,哀叹者有之,大抵是为了签赌的灵石,不关地上死人的事。
赵姓散修为了这一击,也付出了不少代价,硬抗了对方几记杀招,整个胸膛被飞剑斜斜劈下,拉了尺把长的口子。
“啐!”
往地下吐口血水,赵姓散修摇摇晃晃走到对方伏尸处,弯下腰将飞剑储物袋等物拾了,又顺着尸身细细摸索,不肯放过一物。他胸口血如泉涌,搜检时洒得对方尸身上血糊糊的,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柯执事也不拦他,赵姓散修收拾完,才站起身,从刚到手的储物袋里摸索半天,才掏出枚三阶灵石来,双手抱拳,朝四周拱一圈手。
“好!”
不知谁带头喝了声彩,众人便也跟着叫好。
‘扑通’,外围不知哪家的娇弱女修见血昏倒在地,旁边一大帮人去搀扶施救,顺便揩油。
“在下……咳咳……在下受了点小伤……”赵姓散修颤颤巍巍站着,说几个字咳一口血。
“好!是条汉子!”又有人叫好。
“求枚……咳咳……疗伤……疗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