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的飞梭比【?背驼鳐】大不了多少,内饰已陈旧到有些破败的地步,行进间甚至嘎嘎作响,一副马上就要散架的样子。整个飞梭内部全被打通,一整间极为宽阔的厅内,男男女女穿着各种服色的修士已聚了数百。展剑锋快扫了一圈,现大部分都是些正在拼命压抑临战紧张心理的生面孔,不由皱眉。
“展剑锋?展老弟!哈哈,果然是你!”
很快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循声望去,是位大周书院年轻筑基,几年前曾并肩战斗过的,老交情了。带着众人凑过去,笑着打趣道:“怎么?是你监军?”
“难听,押阵,是押阵。”
大周书院押阵筑基一边说笑,一边随手打出道隔音符篆将两人罩定,“每每开辟快结束时,都会涌进来些做白日梦的蠢鸟,千万小心,别被拖累。”他冲四周努努嘴,低声说道:“如今战事已近尾声,功劳是最难拿的东西,那些贡献点达不到目标正急得抓头的门派家族,还有这些姗姗来迟想拣便宜的散修,恐怕对此战抱有极大期望,你若无意争功,这次就得悠着点,省得讨人嫌哈。”
“我省得。”对方受身份所限,行事必须秉公持中,言深如此已非常难得,展剑锋心中感动,长揖道谢。
一路顺利,飞梭在离告警地极远处便降落下来,在乌云黑闪电肆虐的天空中,仍能看到那边的焰火仍在不停绽放,十余面高耸入云的聚兵旗已经立起,将从四面八方飞来的修士们甄选安排后,添置到外围各种修士军阵、临时驻地、兽船飞梭、传讯、补给等队列里,仅一个方向就有修士起码万人,飞禽、兽船、飞梭、修士等等遮天蔽日,无数6行驮兽排成纵列,正冒雨将重型布阵器具运来。十年开辟战争,大周书院令行禁止早深入人心,分拨调度极其出色,整个地域人多而不乱,井井有条,甚至连喧哗声都极少。
“呼……”
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场面,许姓老者的脸色因紧张和振奋而微泛潮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展剑锋见其中一杆聚兵旗下有数艘熟悉的【乙木御风梭】悬停,知道姜家主力也将参与此战,他来酆水投奔的是姜家,身份一直是受姜家雇佣的,并非大周书院直属,姜家在此,那么就只有一条路走了。他将实情告诉押阵筑基和许姓老者,在两人遗憾的目光中带着老部下们告辞,飞往姜家所在的聚兵旗下。
“姜家功劳攒够了吗?熬了十年,这时候死掉可太冤了。”
包二在身后问道,展剑锋想了想,“姜家想受封的地盘其实早已到手,来这无非是赚个大周书院的分封,所需功绩点远比想拿同面积的酆水新地少,应该够了吧……”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嗡’地一声,所有人全都被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力量吹动,向后急卷!
展剑锋的身体一动不能动,就好像陷入了某种莫名的禁制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感应不到,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事起突然,数息过后便重归平静。
“此地危险,尔等退!”
一个苍老的声音贯耳炸开,威压彻骨却不令人生畏,展剑锋举目望去,那十余杆聚兵旗竟已在极远处,只能看见略有些歪斜而已,焰火起处上方天空现出个头戴高大玉冕的巨人法相,身边还有条张牙舞爪的青色长龙,一人一龙顶天立地,如此威势定是化神无疑。
“再远些。”另一个苍老声音说完,一人一龙旋即不见。
来不及细思,神识一扫,“小昭!”现包二在不远处,老部下们大多也安全,只是被吹散开了一点,可是薛小昭那只飞禽不知去哪了,他嘶喊着妻子的名字,“可能被吹走了,散开找找!无论找不到得到,半柱香后来找我集合。”从储物袋里取出那面‘西戍一四五、展’的旗帜,撑在手上御剑四处寻找。
还好,乌云闪电也被吹散,天空放晴对寻人有利,几乎所有能动的和物都被强推着平移近百里,姜家那几艘乙木御风梭被吹得在天上不停打滚,好不容易七歪八扭地纠正好平衡,便陡然加拼命往远处逃离,把那些飞梭旁边,想就近登船避难的人们甩在原地愣。
数只驮龟被掀翻,四肢朝天,它们背上装载的沉重阵石成了索命之物,坠着咕咚咕咚沉入酆水,前后不过数息。无法肉身腾空的练气修士,特别是那些没有应变经验的最容易失去平衡,从飞剑和飞行法器上被甩出来,伴着漫天杂物,在水面砸出大大小小无数水柱。
好在暴雨导致地面大部分被河水覆盖,若是硬地只怕要死不少人,过没多久,落水之人便一个一个跃出水面,开始呼亲唤友,寻找同伴。
“剑锋!”
薛小昭死抱着传讯飞禽的脑袋,花容失色地夹杂在这些人当中,一眼就看到了在天上那柄正霹雳作响、炽如闪电的骚包【霹雳追风刺】。
传讯飞禽上的几个人也出现在旁边,都无大碍,展剑锋搂定妻子,马上把包二等人重新召集到一起,数一数还是失踪了两个。
“咱们也快跑吧!你看!”包二指着天上,有类似姜家那种大型飞梭的势力无不加逃离,能力越大逃得越快,就在找人的这点时间内,周围左近便只剩下些脚程不济的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