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叹态度强硬,剩下三炷香功夫,四人也无暇发脾气,只能回幻阵抓紧时间商量。
面前三条路,要么同意顾叹的条件,要么一决生死,要么灰溜溜跑路。
“这么着,我们学那英家兄弟,先改拜为同姓弟兄,然后由一人去酆水得下顾叹许诺的好处,等山门领地到手,咱们四个有福一齐享,如何?”
尤大有率先抛出自己早已打好腹稿的说辞,然后望向东轸。
东轸冷笑,“派一人去,谁去?我说我去,怎样?”
其余两人对望一眼,均沉默不语。
“你在外海偌大岛屿,又何必和我争呢?”尤大有的打算当然是自己去将好处先捞到手,见东轸果然跳出来反对,想着时间宝贵,干脆直接扯去虚伪开撕算了。
“大家都是想离开外海的,我抛下那么大一座岛,不是更该补偿我吗?”东轸理直气壮,“况且你们把我的岛当藏身之处,白住这么多年难道不该有所回报?”
尤大有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寸步不让,“我就问你们,还拿不拿我当头?我说的话还管不管用?”
“平平金丹中期,没道理有福你享,有难我当!”
东轸目露凶光,“照我说,你们刚才就不该拦我!咱们先把顾叹做了,拿下明真那小娘皮,抢了这白沙山和白沙坊,还有蒋长生的赏金等着我们,然后远走高飞……除了白山外海,以天下之大,我就不信再没我等兄弟的容身之处!”
东轸描绘的远景颇对部分嗜血如命的凶徒胃口,顿时红着眼鼓噪起来。
“不行!”
尤大有赶紧弹压,“人家楚秦又不止这两金丹,而且是有元婴做靠山的势力,我们惹不起,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若你们一定要动手,那我马上带人离开!”他斩钉截铁说道。
两边正僵持不下,“又有金丹来了!”一名观察阵外动静的随从突然惊呼。循他所指望去,果然西边天空又飞来两位?丹修士,俱着楚秦赤袍,飞在前面的那位白面长须,中年相貌,举止动静皆有种长期养成的尊位者气息,一双精华内敛的眸子正好转向幻阵这边。
尤大有等人立时感觉全身上下被那人看了个透心凉,“这就是楚秦之主齐休么?”东轸双眼一眯,“被英伯七招击败的主,整些摄人心魂的小术诈人。”
“哈哈哈哈!”大家从齐休那一眼的威慑中脱离了出来,纷纷大笑,不过这笑声中有多少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就不得而知了。
“他输给英伯,可能有被英伯长戟法宝所克的缘故,请别忘了,他也曾战胜过御兽门的同阶金丹,还是连人带伴兽!”负责情报的筑基随从兢兢业业提醒道:“齐休身后那人姓古名铁生,专精炼器,名声手段皆不显,不过他是白山器符城主的族弟,背景不小。”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东轸瞪了他一眼。
众人正在谈论,那齐休落在楚秦大旗下没多久,突然发怒喝骂起来,“蒙儁!我给你执法之权,你就是给我这么管的!?”好像是为了阵法纪律之事,在责难那压阵筑基,被唤作蒙儁的压阵筑基被骂得趴伏在地,不停涕泣认错。
“还反了天了!”
齐休吹胡子瞪眼唠叨了会,又气冲冲对那被捆在一边的少年骂道:“军阵中闹事,你好大的胆子!你父亲是哪个?”
‘苍!’
不知他从谁腰间摄出把装饰用的一阶飞剑,根本不等那少年开口报出家门,亲手一刺,前心进,后心出,将少年捅了个对穿。
一声闷响,少年尸体软倒在地,鲜红的血,慢慢浸透了他身下的洁白沙滩。
楚秦之主暴怒,整个白沙地界无不噤若寒蝉,那些躲在坊市附近看热闹的散修们纷纷往门里缩去,气氛骤然紧张得令人窒息。
“我楚秦聘用你等,可不光是为了买卖生意的!”
齐休又将刚从各地前来的基修士一股脑赶进了阵中,“阵起!”随着他一声大吼,昏蒙蒙的混沌灰光遮住了三百多人的身影,逐渐在白沙滩上空弥散开来。楚秦曾与五行盟为敌,操演反五行大阵是门中多年传统,少男少女们收起了顽皮心性,主事奉行们再不敢拿腔拿调,众人心集一处,力向一方,很快,这军阵便显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肃杀气象。
“不愧是楚秦之主。”
如今对面气象一新又有四金丹压阵,尤大有愈加放弃了旁的心思,一心答应顾叹的条件。他瞥了眼,东轸的气焰也低迷了下去,只是口中仍不服气,“时机扫纵即逝,刚才要任我先料理掉顾叹……”
没等东轸说完,北边又飞来两人,沙诺跟在名身量雄伟,长相粗豪的金丹修士身后。
“这人应该是楚秦门的新晋金丹,姓多罗,名森,长于炼丹……”
身侧随从的禀报声适时响起,尤大有见那军阵已有前压迹象,约定的三炷香时限也快用完了,再不敢拖延,对东轸说道:“算了算了,咱俩相争十天半月也难争出个结果,再拖下去要倒大霉!”接着向众人高声道:“这样,支持我的站一边,支持东岛主的站一边,咱们人少服从人多,这就把事定下来!”
东轸也知道时间不等人,目光在众人身上巡睃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