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靖又一次停下来等她,等沈蓁蓁走近,刘致靖说道。
那些人追到前面发现没人,难保不会倒回来,刚刚是运气好,再来一次,只怕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确实没有力气了,沈蓁蓁知道这会情势危急,不能拘于小节。
刘致靖见沈蓁蓁点头,走到沈蓁蓁身前。
“得罪了,弟妹。”说完刘致靖弯腰背起沈蓁蓁,就往前走。
刘致靖的手只抬在沈蓁蓁膝盖上面的腿,快速在林间穿行。手臂上的伤,早已痛得已经麻木了。茂密的树枝挡住了大部分月光,稀稀疏疏的照下些斑驳来,偶尔照在疾行的两人身上。
两人衣裳都已经湿透,这会儿紧贴在身上,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刘致靖低着头看路,一言不发。沈蓁蓁也没有说话,一路只有被惊动的鸟儿飞散的动静。
刘致靖虽然缄默不言,心下却惊涛骇浪着。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轻薄了沈蓁蓁。若是沈蓁蓁是姑娘,亲了也就亲了。甚至就算是成了亲的,亲了也就亲了,可偏偏沈蓁蓁是梁珩的妻子。他说出这个来,就算他是因为救人,梁珩心里可能也会有个疙瘩,不仅是对他,可能还是对沈蓁蓁。现下,小两口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他何必说出这个来,好事没做成,还做了恶人。
这事说来也怪他,是他没有考虑周到。若是当时拉着沈蓁蓁一起跳,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刘致靖一直在反复地想,这事要不要告诉沈蓁蓁和梁珩。
两人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只有淡淡的月色,刘致靖对江宁又不熟悉,只能估摸着往城方向走,却走偏了方向,翻过小山头,远远的,看到前面停靠了很多船,似乎到了码头。
这会儿回城也不安全,两人随便上个船先过一夜,明天再做打算。
刘致靖将想法说给了沈蓁蓁,沈蓁蓁自然同意。
两人到了码头,正欲上船,沈蓁蓁就叫住了刘致靖。
“刘大哥,那艘船好像是我沈家的商船。”沈蓁蓁指着旁边不远一艘船。月色下,隐隐能看到船帆上绣着一个沈字。
天下姓沈的商船很多,但每家的字一定不一样,沈蓁蓁虽然没有跟着兄长去经过商,但是沈家的商徽,沈家的每一个人都认得。
“这怎么会...难道是你兄长没有离开?”
沈蓁蓁点点头,“想必是。”
刘致靖背着她往沈家商船走去。
近了些,看得更清楚,沈蓁蓁更加确定这就是沈家的商船。
两人上了船去,很快有人发现了两人。
“什么人?!”
沈家商船上的伙计,见有人闯上船,很快就将两人围了起来。这些都是在外面跑货的伙计,并不认识沈蓁蓁。
刘致靖见沈蓁蓁潮湿的衣裳紧贴在她身上,脱下身上同样潮湿的外衣,披在沈蓁蓁身上。
沈蓁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大小姐,大公子呢?”
伙计们不禁面面相觑,大小姐竟然来了?大小姐失踪的事,他们都知道,沈宴每天都会派人去城里打听大小姐的消息。
沈宴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大哥!”
被刘致靖放下来的沈蓁蓁,见她大哥出来,惊喜叫了一声。
“妹妹!”
沈宴快步奔过来,就见妹妹跟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一起。两人皆是浑身湿透,十分狼狈。那男子似乎手上还受了伤。
沈宴一见感觉不对,拉住沈蓁蓁,“进舱说。”
几人进了船舱。
“大哥,有金疮药吗?”
沈宴看了看刘致靖,点点头,到舱门边叫人送药来。
很快一个伙计送了药过来,帮刘致靖在一旁上药,沈蓁蓁将情况简单地和沈宴说了一遍。
沈蓁蓁并没有说今晚的来人是谁,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是谁。
“大哥,你知道夫君他的消息吗?”
沈宴摇摇头,“衙门进不去,你们的情况都是一个叫孙志的衙役兄弟告诉我们的。”
沈蓁蓁不由深深担心起来,梁珩被关在房间里,要想对他不利,简直是瓮中捉鳖一般容易。
一旁的刘致靖听两人说到梁珩,也道:“梁兄在衙门确实不安全了,沈兄这可有人手?能把梁兄救出来最好。”
今晚的人是谁派来的,刘致靖知道。既然他已经狗急跳墙,连他都想杀了,他刘致靖绝不会放他好过。
沈宴连忙点头,又与刘致靖商量了计策,便出去清点人马去了。沈家商船常年在漕运河道上来来往往,船上打手是必备的。
舱内就只剩沈蓁蓁和刘致靖。
沈蓁蓁见刘致靖手上绑上了绷带,走过去,“刘大哥,你伤要紧吗?”路上沈蓁蓁就闻到了血腥味,却不知刘致靖伤得重不重。
刚刚路上情况危机,还没感觉到如何,这会到了安全地方,放松下来,舱内又只剩下两人,刘致靖就不自在起来。沈蓁蓁又挨得很近,刘致靖强压住自己想跳开的冲动,慌忙道:“不...不,不碍事。”
沈蓁蓁没有察觉到刘致靖的一样,朝刘致靖屈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