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躁动的马儿,她问:“你这马是受伤了吗?”
刘曜点头:“随我捕猎的时候不慎踩到了兽夹,若非如此在下也不会在此地停留许久。”
阿媛偏头,果然看到了这马有一只蹄子有些血糊糊的,证明这人并未撒谎。
“你等着,我屋子里有伤药。”阿媛扔下背篓,朝着木屋跑去。
刘曜松了一口气,上前抚了抚马儿的鬃毛,道:“老伙计,你运气不错。”
马儿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掌,似乎在回应他什么。
“那个,你不准跟上来啊。”阿媛走了一半,突然转身说道。
刘曜:“……”
阿媛见他确实不像是歹人,看这做派气度应该是和陆斐一般随行圣驾的人,说不定是什么大官一类的,故而卸下了大半的戒心。
“你和你的马等着,我马上就来。”她拎着裙子往上跑去,发出“蹬蹬蹬”的声音。
不一会儿,她又端着一个小簸箕出来了,这小簸箕原是装针线的,现在装了几瓶药粉药膏外加包扎伤口用的布。
“给。”阿媛把小簸箕放在地上,喘匀了气。
“多谢。”刘曜微微点头,撩开袍子蹲地,为他的马儿处理起伤口来了。
阿媛开始还站着观看,过了一会儿学他一样蹲下,东瞧瞧西看看,好奇的问:“你这马儿也有名字吗?”
“踏雪。”
“好名字。”阿媛点点头。
刘曜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几丝关键的信息。她问他的时候,用了一个“也”字,那代表着她一定也认识其他给马儿取名字的人,普通百姓家里可没有马。
“你一个人住这里?”刘曜为踏雪处理着伤口,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
“这木屋是你搭起来的?”
阿媛摇头:“别人帮我的,我一个人没有这么大本事。”
刘曜心底一个藏着一个疑问,此刻顺理成章的问了出来:“那你家里面没有其他人了?”
“算是吧。”阿媛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觉得做他的马儿算是投好了胎,这般小心的处理伤口,想必踏雪也不是很疼了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天色也渐渐暗沉了起来。
伤口包扎完了,踏雪仰脖嘶鸣一声,忍不住原地走了几步,看得出它有些不习惯。
刘曜看了一眼手里的药粉瓶子,没有多话,将它们放回了小簸箕里,连同剪刀一起。其实刚刚他倒出药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怀疑,想必这姑娘来历非凡。
他摘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她,阿媛摆手推辞:“举手之劳,你太客气了。”
“姑娘能仗义出手,已经让徐某甚为感激了,不敢占姑娘的便宜,这玉佩就当作补偿用了你这上好的伤药吧。”刘曜道。
阿媛笑着说:“东西能用上便好了,哪有什么补偿不补偿一说,再好的伤药不都是治病救人……救马的?玉佩你拿回去吧,我不收的。”
刘曜笑了一笑,没有再强求。踏雪已经按耐不住了,原地打圈,似乎很想出去走动一番。
“不好再叨扰,告辞了。”刘曜牵过马说道。
“告辞,希望你的马儿早日痊愈。”阿媛伸手,不客气地捋了捋踏雪的鬃毛。
“咴咴——”踏雪鼻子里喷出气流,脑袋甩了两下。
“这是你的恩人,不得无礼。”刘曜拍了拍他的马背,教训道。
阿媛笑眯眯的说道:“它真有个性,跟我认识的那匹马有点儿像。”
“姑娘一个人住在这山野之中未免太过危险,如果还有家人在的话不妨去投靠他们,也总好过山间寂寞。”走之前,刘曜如此说道。
阿媛掀了掀嘴角,无意跟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说太多,微微一笑,当作是回应他的好心忠告了。
“慢走。”
“叨扰了。”
待一人一马走远了,阿媛这才转身回木屋,路过树下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反光的东西。
“这人……”阿媛有些无奈。
刘曜还是把玉佩留下了,放在树下的一颗石头上面。
这一晚,陆斐没有来,阿媛几次从梦里醒来身边都没有人。她翻来覆去像是在摊饼子一样,整张大床都是她的了,她却难以入眠。要是陆斐在肯定会牢牢地箍住她不让她翻动,她尤其讨厌这样,有时候会趁着睡得模糊的时候踹他一脚,让他以为自己是做了梦,实际却是她故意报复。
“咴咴——”
阿媛翻身坐了起来,赤脚往外跑,走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脚步,陆斐来的时候不会骑马……那还会是谁?
掀开一丝窗户的缝隙,她警惕地朝外面看去——下面,白天见过的傲娇的马儿正着急地用马蹄子刨地,在它背上驮着的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凭衣裳来看,应该就是它主人了。
阿媛披上衣裳穿好鞋往下面走去,当然,她没忘了拿上自己最趁手的兵器——那把匕首。
今晚没有月色,天空昏沉一片。阿媛不敢点灯,小心翼翼地摸索下去。
“咴咴——”踏雪见着她,一个兴奋,不慎将背上的人摔了下来。
阿媛反射性地退后一步,马背上的人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