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也对,昊斌没敢多耽搁了。
“以前昊斌还是他们那片儿有名的混混儿,上班也不好好上,一个月工资都能扣一半,现在还不顾反对的买了车,不过就冲他对咱阿芬这份心,以后他要是没钱养老婆孩子了,我这当岳母的也一定要拉拔着。”
凝开芳上了车坐在床上感慨的一句,祁海茂笑着点头没说话,祁云明白自家老爸的意思,这是赞同凝开芳的前半句。
至于昊斌会养不了家,这话祁海茂是不信的,毕竟借钱买了车之后,昊斌有多少额外收入,这事儿祁海茂他们没问昊斌他们就没有专程说过,不过年前昊斌请岳家去家里吃过年饭的时候昊斌倒是提起过,说是想以后组个车队。
单单是有这个想法,祁海茂就知道昊斌是有主意的人。
接到电报的时候心里那股子焦灼紧张倒是在火车哐当哐当有条不紊的前行中渐渐平静了不少,凝开芳也从一开始上火车时一句话也不说的状态里走了出来。
平安一觉醒来就已经从奶奶家到了火车上,一时也是满脸茫然,不过有爷爷有奶奶还有爸爸妈妈小舅舅,平安很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高高兴兴的又玩起了玩具,然后趴在小舅舅胸口上听小舅舅用叽里咕噜的话说着叽里咕噜人的故事。
平城军区医院住院部里,余安安给怀城那边发了电报,又给自己爸妈那边打了电话,做完这些,余安安拎着饭桶端着饭盒回了楼上。
推开病房门,里面小护士刚端来了药盘,祁丰单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余安安连忙走过去把东西放到柜子上,自己弯腰将祁丰的手搭到自己脖子上,余安安咬牙牟足了劲儿的双手抱着祁丰肩膀往后使力,小护士及时把床头给垫高。
“下次我没回来,麻烦护士同志能不能等一会儿?或者等我回来了再来找你们换药,这让病人跟着折腾,万一伤口又崩开了怎么办?”
余安安有点不高兴,说的话也没带上笑。
小护士抬眸看了祁丰一眼,结果祁丰并没有看她,小护士闷声轻轻“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埋头整理药盘里要用到的药跟纱布。
房间里因为三个人都没说话,一时间十分安静,只剩下药瓶盖子打开盖上剪刀剪开纱布的声响。
余安安伸手帮忙,把要触碰到祁丰胸口的包扎工作都接手了。
小护士再是不乐意也没办法,因为一开始余安安就很不客气的表示自己曾经是战地记者,这样的紧急包扎知识她是经过专业培训过的。
等人走了,余安安把黑鱼粥从饭桶里倒了一碗出来,端着用勺子一口口舀了喂给祁丰吃。
“要不然还是换个人吧,我明天就跟主治医生说一声。”
这几天祁丰好歹还能勉强说几句话了,这次木仓伤直接靠近肺部,祁丰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中数枪,最后还被土炸弹里面的铁片给穿透了腿部肌肉,胸口的那一发差点把肺泡都给打穿了。
那段时间每一次呼吸都是带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楚,可看见余安安哭着拉着他的手,祁丰几度昏迷,恍恍惚惚间睁开眼闭上眼总是看见余安安在身边。
到最后跟祁丰一起送进医院的战友陆陆续续去了两个,祁丰却硬是靠着顽强的毅力挺了过来,最后脱离危险,被送到平城军区医院进行下一步救治。
余安安塞了一勺子粥到祁丰嘴里不让这人说话,“没事,有我看着呢,保证不让别人多占你一分便宜。”
这才刚转过来就换护士,怕是要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到祁丰归队以后的事儿。
虽然不稀罕什么职位军衔,可这些是祁丰用命换来的,余安安也不能因为一些女人家的心思就给坏了。
余安安抿嘴笑了笑,拿手帕给祁丰擦了下嘴角,又继续喂。
祁丰想要笑,可惜那口气儿刚扯上来就感觉胸口一痛,余安安没好气的瞪了这人一眼,现在这人是打不得骂不得,再气再恼也只能瞪一眼作罢。
祁丰也怕真的惹恼余安安,乖乖吃完了一碗粥,趁着余安安再倒粥的时候让她自己赶紧吃饭,“我喘口气再吃,你先吃吧。”
余安安一个人在这边忙里忙外的照顾他,今天上午跟着祁丰一起转到的平城医院,可祁丰一到就这样那样的检查不断,一直折腾到晚上余安安都没办法跟家里父母联系一下,这会儿肚子早就饿坏了。
余安安也没多说什么客气话,打开饭盒用勺子把饭菜汤水一搅拌,胡乱往嘴里塞了一口,然后嘴上不空的又端了粥喂祁丰。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给伯父伯母发了电报,可能明天早上能看见,我爸那里我给打了电话,不过只有值班的,我托他明早帮忙给家里送个口信。”
趁着吞咽的空隙余安安把这些都跟祁丰说了。
祁丰如今勉强能用得上劲儿的左手抬起来摸了摸余安安伸手送勺子过来的手,“抱歉安安,你原本可以回去跟你爸妈吃年夜饭的。”
余安安没好气的鼓了鼓腮帮子,都不想理这个傻木头了,年夜饭哪里有他重要啊。
祁丰看着重新恢复了些孩子气的余安安,心里也高兴,眼里带着笑意。
等到吃完饭余安安收拾好碗筷饭桶,回来弯腰要把祁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