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扮得很素雅,甚至头发都没有烫染过的痕迹,就这么简单的束在脑后。
客观来讲外貌上肯定是她亲妈漂亮得多,但这女人身上却有一股很迷人的韵味。
听到对方的问题,江伽毫无遮掩的意思,她语气轻快道:“我?我是阿喻的姐姐,放寒假了来这里住几天来着。”
语气中一副理所当然的随性。
女人脸上一惊,眼中却飞快闪过一丝暗沉。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她是知道白家那女人之前是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的,而且还留个个孩子在国内。
这些白翊都没怎么瞒过她,他是真心不把这回事当做什么污点或者密辛,所以她作为他的亲近之人,这些还是知道的。
可同样是兄弟姐妹,眼前这小丫头甚至都不是白家的种,却能够随意来去,而她儿子却要坐在这偏厅连爷爷奶奶都见不到。
她这么想着,神色中便有些阴沉,平常她是不会露这种破绽的,但对方一个说话不庄重的缺心眼丫头却让她没能绷紧神经。
“嗯?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在想什么坏事吗?”江伽依旧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女人却瞳孔一缩,心下一跳,然后连忙露出了随和的笑,半点看不出一秒钟之前泄露的那半丝违和。
“哪里?就是有点晕车而已,刚从别的郡回来。”
江伽并不在意她的回答,不过这女人确实滴水不漏,她亲妈也就命好,真站在同一起点上,人家这情商抬抬手就能把她轰成渣渣。
她随即把目光移到她怀里,里面是一个看着三四岁的小男孩,白皙的皮肤,肉嘟嘟的脸,灰蓝色的眼睛,非常可爱,甚至和阿喻有五六分的像。
江伽即便是对女人抱有恶意,也讨厌不起来这孩子。
她冲女人道:“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女人笑了笑,溺爱的看了看孩子:“叫白言则。”说着对孩子道:“言言,叫姐姐。”
那孩子像是个生性害羞的,闻言往妈妈怀里一埋,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小脸红红的看着江伽,细声道:“姐姐!”
江伽笑弯了眼,下一秒心中却涌出一阵烦躁。
这样的孩子,根本不该——
“真可爱!”江伽由衷的夸奖道。
“要抱抱吗?”对方倒是落落大方。
说着就把孩子递了过来,江伽顿了顿,也从善如流的接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
小孩子的身体软软小小的,穿着色彩清新的小衣服,被人抱在腿上也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到处挣扎,小手轻轻的扒着她的胳膊,乖巧极了,一如当年的阿喻一样。
江伽拿了块小饼干喂给他,心中有些郁郁,但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
她说:“阿喻以前的小名也叫言言呢?”
说着她抬头看着女人,眉峰一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轻嘲:“我以为像您这样无视世俗敢作敢当的人,会让孩子跟自己姓呢,没想到居然让他续白家的齿吗?那他们为什么态度这么冷淡,说实话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女人闻言眉毛都不抬,她听过的难听话多了,这才到哪儿,如果连这点都忍不下来,那也就别成事了。
更何况这小丫头是哪里来的立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一个亲妈一去不返的乡下女孩,除了仗着她亲弟弟那让人恶寒的迷恋,她有什么?
白翊自己是个心大不羁的,她却能在他给她说的一些日常琐事中窥见这个家到底是什么现状,一个恋姐成痴的偏执狂,亏这些人还觉得那小子没毛病。
正要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打哈哈,就听那小丫头接着道:“听说国外的小孩子流行找教父,我也不是很懂这个,这孩子有吗?”
女人闻言瞬间脸色一僵,有点摸不清这丫头是误打误撞还是意有所指。
应该是误打误撞,毕竟这事瞒得白家都滴水不漏,这个乡下丫头何德何能?但这事却是得堵好别让她开口胡说八道的,否则要是有哪个多疑的——
她笑了笑,尽量自然道:“并不是,一般宗教家庭才这样,我和他爸爸都没有宗教信仰,所以也不兴这个。”
“是吗?”江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知道自己猜测的范围又可有缩小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安静,只剩下小孩子轻声咀嚼的声音。
江伽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头,这孩子发丝细软,颜色比阿喻的稍微淡一点,但这应该是年龄的原因,长大后真的可窥见他俩是如何的相似。
这真的是个非常讨喜的孩子,也难怪白爸爸成天琢磨着抱到父母面前来献宝,真的连江伽这种偏见在先的人多讨厌不起来。
可这么小小的一个乖巧的孩子,却是这女人手中最大的筹码。
江伽顿时觉得无趣,也不想继续看着这张被包装得从容恬淡的嘴脸了。
正要把孩子还回去,就感觉到他的小手指戳了戳自己,在自己看下来后,脸红红的拿起一粒小饼干递到她嘴边——
“姐姐,你吃!”
江伽笑了笑,正要张开嘴巴把饼干叼过来,突然一个力道把孩子从她身上拉了出去。
白言喻一张脸神色青黑,从外面看到他姐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