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边长期下厨,整个厨房已经染上了她的习惯味道。
白言喻晚上一个人住在这边的时候,光是看到这些属于她的痕迹,就觉得比之以前的生活,是难以言喻的安心。
江伽今天没打算做耗时耗力的菜色,只一人煮了一碗炸酱面。
冰箱里有她之前做好的炸酱,是让阿喻晚上没胃口不想去餐厅的时候,不管煮挂面也好,方便面也好,都可以挖一大勺放进去。
添点青菜,立时让人食指大动!
江伽见阿喻吃得香,也不打扰他,就这么看着他的吃相。
这孩子在外人面前优雅从容,但在她面前却孩子气,就连吃饭也是,虽然吃相优雅,处处透着良好的教养,但对她做的东西每次都格外捧场,吃得特别香,让人看了胃口也跟着好。
白言喻吃完面抬头,见他姐还在看他,碗里的东西却没怎么动,就知道他刚才心里的异样不是错觉。
“姐,你有话要跟我说吗?”他乖巧的看着她道。
江伽有点窘迫,但阿喻坦然的视线却让她不再那么觉得难以开口。
她深吸口气,道:“阿喻,我妈昨天刚从英国回来,她在那边见到了——见到了她,也听到了一些事。”
里面的未尽之意很明显,绕是白言喻也没料到展开的话题是这个。
他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甚至来说显得有些阴沉,这是他在江伽面前不曾展露过的。
江伽一看他的反应就心里一沉,又焦虑又担心,莫不是阿喻的处境比她想的还要危险?或者她就这么说出来戳中他的伤心处了?
她忙抱过他的脑袋,又是揉头发又是摸脸的安抚道:“行了,咱不提那边的时了,要是你愿意的话,就和姐姐在一起好不好?不想掺合那些破事咱就不掺和。”
“反应有姐姐在就绝对会养你的。”
白言喻整个头埋进她怀里,五感被温暖所萦绕,他听到他姐姐的话,心里胀得满满的,蜜一样甜。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就这么让她多误会一阵好更方便撒娇。
但他了解她,他姐姐一定会每天每晚的心疼他的处境,然后迁怒母亲。
这样让她伤神不好,并且他并不希望除了他之外的人太过占据她的神思。
即便是母亲!白言喻眼底闪过一丝轻嘲。
所有他沉迷一会儿后,仍旧抬头,看着他姐认真道:“姐,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在做什么。”
“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事情还没解决就暴露到你面前而已。”
“你别看我平时那样,实际上自尊心还是很高的。可以的话,我希望在你面前永远是光鲜的样子。”
江伽被他的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他的背好几下:“你什么倒霉样我没见过?你忘了有次摘桑葚掉水田里一身泥的拉着我哭了?”
“还光鲜!”
白言喻被她抖黑历史抖得羞恼,偏他至今为止的黑历史几乎全是在她身边发生的。
为了转账话题,他主动坦诚道:“妈妈一向不会经营,更缺乏审时度势的能力,所以一点小事就自乱阵脚。”
“确实,父亲有了情人,还有了别的孩子,但情况并不是母亲理解那样。”
见江伽眼神里的询问,白言喻笑笑:“当然不是指他们对继承人地位的维护,实际上我并不怎么信任这种收放权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态度和力量。”
“只不过从本质上来讲,只是有人未成气候就急不可耐的跳起来挑战而已,你觉得我会输给这样的人吗?”
他看着他姐姐,一字一句道:“我的对手从来就不是那种级别的小丑。”
江伽听了却并没有安心多少,阿喻暗示得很明显。
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并不把后来人放眼里,但事情并没有完,他剑指的是更棘手的人。
他才是那个虎视眈眈盯着猎物,让人寝食难安的人。
江伽张了张嘴,喃喃道:“怎么这么急?”
即便比他还大两岁的陆见希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来,他何至于——
白言喻微微一笑,江伽却在他眼睛里里面看到了病态般的执着——
“因为,不能掌控一切,做任何自己想做的决定的继承人身份,根本毫无意义啊!”
见江伽一脸不认同,白言喻将她抱住“姐,我父亲呢,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
“我知道现在的状况看来这个说法让人难以理解,可这是事实。”
“他生性浪漫,自由不羁,可惜运气不好,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只能承担家族责任。”
“实际上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欢迎甚至有些期待妈妈把你接回来的。”说到这里,白言喻顿了顿,像是在极力按下那份狂怒一般。
所有他在这件事上永远不能原谅妈妈,明明只差一步,就只差那一步,她没把他姐姐给他带回来。
接着他继续道:“父亲这个人,不怎么在意世俗眼光,性格也温和包容,可就是太过迁就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一个身负责任的人太过随心所欲的话,会造成的后果往往严肃又连锁性的。”
“所以姐,你不觉得被蒙蔽判断力,将隐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