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稳心神，挥手让助手们先出去，然后才强撑起笑容接起电话。
“陈总助，你好你好，是，是我。是不是邵导决定好了签约日期……”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梁子凡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到最后已经完全黑如锅底。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适合？当时我们家玉琪明明已经试过戏了，邵导不是也说不错吗？为什么现在才来说不合适？”
梁子凡完全想不通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卦，他脸色铁青，抓着电话的手青筋爆出。
“陈总助，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办，为了给邵导的电影腾档期，我们已经把年底到明年上半年的工作全部推掉了，你现在才来跟我说不合适？陈总助，我想邵导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解释一下？”
那边的陈总助明显也很为难，只推说这是上面的安排，自己也不清楚。
梁子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他尽量放缓语气，用一种拉家常的语气说道：“陈总助你看，我这边真的是很为难，当初为了配合邵导的拍摄周期，我们玉琪也是牺牲很大的，推了很多很有价值的工作就是想要跟邵导合作，这种诚意难道还不够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邵导决定换人？”
他灵光一闪，试探的问道：“是不是有人跟邵导说了什么？还是投资商那边有什么意见？”
陈总助估计也是对这个决定一头雾水，他只负责传达而已，所以不论梁子凡怎么问他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最后他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与其在这里问我，不如好好想想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我之前听邵导的意思，好像一开始其实就没有想过要用霍小姐的。”
陈总助最后的话让梁子凡的心如坠冰窖。
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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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玉琪SPA都没心思做完，只做到一半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公司。
就在刚才，梁子凡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杂志封面的工作和电影全黄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着急的门都忘了敲，一进门就追问道：“怎么回事？不是都谈好了的吗？”
梁子凡坐在办公桌前抽烟，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他抬起眼，狠狠的盯着霍玉琪：“这绝对不会是偶然。”
霍玉琪心底一寒，气势不由自主的弱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
“刚才我给《Black》和《女郎》的主编分别打了电话，但是对于突然取消拍摄的原因他们都语焉不详，一个推说时间安排不过来，另一个则说版面安排不过来，总之各有各理由。后来邵导的助理也给我打电话，在我的追问之下，他终于愿意跟我说了句实话。”
“什么？”
“他说，邵导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要让你做女主角。”
“不可能！”霍玉琪失声惊叫，“一开始不是他们先联系我们的吗？不是他们说觉得我的形象和气质符合才找我的吗？如果从开始就没想过用我，那为什么要找我？还让我去试镜？还让我把年底和明年上半年的档期都空出来？！”
“为什么？”梁子凡冷笑道：“当然是为了耍你玩啊！当然是为了溜你啊！”
霍玉琪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可是为什么？我跟邵导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我应该没有得罪他……”
梁子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他也不敢确定。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的话，只怕事情不会轻易结束……
“那代言呢？代言有没有什么问题？”霍玉琪扑到办公桌前急急问道。
“放心吧，代言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在接触的，这个变数应该不大。现在事已至此追究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丢掉这些工作也没有意义了。我现在马上要去见老板把事情汇报给他，顺便帮你重新安排年底和明年上半年的工作，然后再重新争取下那个真人秀第二季。”
“可是那个真人秀不是已经有个女MC了吗？”霍玉琪有些迟疑的问。
“看看能不能让老板出马，让他们接受双女MC吧。”梁子凡起身一边穿西装外套一边往外走，离开前又说道：“你入行那么久了也该知道，资源突然被抢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先回去吧。也许事情并没有坏到那种程度。”
说这句话的梁子凡没有想到，在一个礼拜之后，事情真的就坏到了那种程度。
原本已经接触了将近半年的广告代言突然重新约见他们，并且对霍玉琪是不是真的能够胜任代言人这个事情感到了怀疑。
而对方怀疑的理由是因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最近霍玉琪接连丢工作的事情。
要知道像这种国际品牌在挑选代言人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观察期和调查期，主要是从候选人的形象，流量和有无重大负面新闻这几方面来考虑。原本霍玉琪他们还算是挺满意的，虽然在年初时曾经因为自己助理的事情而公开道歉，但是因为他们觉得她态度还是很诚恳的，而且下半年还有一个大戏要上，也是想要趁这个东风来推广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