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猪?!当康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没给炸毛了, 但他又觉得十分怪异,这老头分明目不能视, 为什么知道它的真身?而且刚才这一路走来, 他能轻松避开那些高低不平的路。
心中嘀咕着, 身子已经很自觉的过去舀水了。
鱼奴跟在它身后也一同去帮忙,九昭蓉和戒钟离已坐在了溶洞内唯一一张圆桌前,苟英将桌上的杂物扫落在地,翻出了几只又黑又脏的茶杯。
九昭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一副不太想喝的样子……
“你徒儿身上的本命法器,是你封上的?”摆好杯子后,苟英挑开了话题。九昭蓉一怔,神情有些落寞下来:“嗯,当时执法堂的人已经发现了他身有魔莲,将他交出去断送他的性命,和封了他灵穴让他成为一个普通人那样活着,两者我只能择其一。”
苟英摇了摇头:“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以匡扶正义、拯救众生为名,却做着杀人害人之事。你们总以为魔修就是邪就是恶,其实那只是另一种修炼方式罢了。佛有佛修,道有道修,妖有妖修,魔自然也有魔修。难道世间所有修炼者都必须与你们一样,才能叫正义吗?你们不过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在你们那些正道修士里面,干着偷鸡摸狗之事的人,数不胜数。那些以人做炉鼎之人,那些六根不净的双修者,与魔修的合欢宗、吸食修炼术,又有什么区别?”
九昭蓉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事实确实如此,无法可驳。在正道修士中,有人以其他低阶修士为炉鼎,有人以双修修炼,有人夺取他人法宝,杀害他人性命。修仙的世界里并不是所有正道修士都是好人,当然同样的,在魔修之中,也并非所有魔修都是恶。
像在这鬼集市中,那些自小生长在这里的魔修从未见过他们的世界,他们从一生下来,就被环境所影响,注定成为魔修。而更多魔修者,或被迫无奈,或苟延残喘……他们为了能够继续活下来,成为了魔修。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当康已经打了水过来,苟英又指挥他们去边上的炉子里烧水,当康堂堂一神兽格外憋屈,却也只能乖乖去烧水。鱼奴见它额头都是汗,连忙用袖子给它擦脸,结果抹了一脸鱼鳞。
“他体内的魔莲,恶用则为恶,善用则为善,就如同古时大禹治水,洪水已发生,若围堵势必破堤而出,损伤更重,不如疏通之,引导之,开拓更多河道,让更多农植得到灌溉,才能使其真正的利用魔莲成长,登上天阶。”苟英转向九昭蓉,他的双目浑浊苍白,分明已看不见任何东西,但这一刻九昭蓉却觉得他眼中囊括乾坤,有万千世界浓缩在里面,“你封印在他身上的本命法器就是围堵他的堤坝,需要取出来。”
九昭蓉抬起头:“戒钟离的灵根已经被毁,即便取出法器,他的自身的灵脉也已经无用了。”
苟英淡淡回道:“有魔莲在,他的灵根能依靠魔莲的力量重新生长,恢复原本真正的修为,而不仅仅只是现在这一身魔气。知道为何魔莲拥有者能在修炼上超越常人之速度,就是因为他们有两副灵脉,两副灵脉便能聚集双倍的灵力,从而修炼也快过常人。”
竟是如此?九昭蓉惊愕住。
“我原想取出你封印在他体内的本命法器,但强取法器会伤到本命法器拥有者本身,我取出三剑后,被你徒儿阻止,我也便作罢。如今你既然来了,便自己帮他取出来,也省得他又为你考虑,不顾自身痛苦。”苟英有些无可奈何。
本命法器封印在体内,并非毫无感觉,灵穴是修炼者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封印了法器,就会不断产生痛楚。
戒钟离身上封印了十二剑,这痛楚便一直跟随着他,只是他从不说,也不愿剔除这本命法器,因为这是九昭蓉所留,是九昭蓉的东西。
九昭蓉一怔,她原以为自己本命法器被取出三剑,是因为取剑者力量薄弱,所以无法再取出后九剑,却不知竟是被戒钟离阻止的。她抬头看向坐在身侧的戒钟离,戒钟离已经将头缩在斗篷的帽内,不敢看她:“这剑是师父的本命法器……我不想它们被毁掉。”
“你太傻了。”九昭蓉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本命法器要从灵穴中取出,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时间内,九昭蓉要聚集体内所有灵力,探入戒钟离的体内,将自己的本命法器唤醒,然后从灵穴中抽离出来。
封印与抽离完全不同,封印只要知晓灵穴大概方位,直接刺入即可。而抽离却是要用灵力完全找到本命法器所封印的地方,接触到法器,才能将它们拔出来。这就必须要让戒钟离脱了身上衣衫,让九昭蓉确定体内所封印的正确位置。
溶洞只有一张床榻,这床榻便给了他们抽离本命法器使用。
戒钟离被九昭蓉按在床上,整张脸都烧得通红,连暗纹都几乎看不见了:“师,师父……衣服……我,我自己可以……”
“脱吧。”九昭蓉原本正在剥戒钟离的外衫,剥到一半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徒儿已不再是从前的小少年,他已经长大了,已经成熟了,连个子都要比她高了。她一个女子这么火急火燎的脱男子的衣服,实在不太合适。
收回手背过身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