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下。”班主任走进班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女孩。“这位是咱们班新转来的同学。”一抬手,“自我介绍一下。”
“复姓北野,单名一个肆。请多担待。”作为解释,她怕很多人不知道北野是复姓而直接叫她野肆。其实本来是想说请多指教或者请多照顾的,但是指教和照顾势必让她受到更多的关注。
“北野同学你先去最后一排坐吧,下次调座位再给你换。”北野点头,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
她的同桌是一个成天上课睡觉的伪学霸。为什么说伪学霸呢,是因为他理科成绩还不错,文科成绩烂的一塌糊涂。
他睡眼惺忪的看了看身边没穿校服的北野,突然有了精神。“你好,我叫张忠新。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我。八卦什么别问我,问你前头那两个,没什么事情我先睡了,英语课睡觉最舒服了。”说完就趴下。
班主任是英语老师,他讲的英语课其实还是有一点点趣味的,虽然老师一直板着个脸,但是他经常会不经意间做出一些违背他的形象的小动作。
“还挺有意思的。”下课了,她小声的嘟囔,被前位听到了。
前位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说:“你不会觉得老任讲课有意思?佩服佩服。”
北野肆看着这个转过身来面相老气的同学。
张忠新一到下课立马精神,“这位是谭玉坤,人称老谭。”
北野肆把英语书收拾起来,瞥了一眼黑板的课表,下一节课是语文课,她掏出来一本本子,摆在桌子上。然后准备出去熟悉一下环境,顺便上个厕所。
一出门就看见隔壁班被罚站的梁余,这个人她熟,因为这个人是她异父异母的弟弟。因为当初父母离婚的时候,北野选择了跟着母亲,父亲又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
“梁余,你怎么...”她一脸嫌弃的看着手里拿着英语课本的弟弟,虽然不想相认,但是,这毕竟是陌生的地方的唯一的熟人。
“寺庙?”梁余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寺庙是北野肆的外号,这个外号是梁余给她起的,因为她的名字确实像一座寺庙。叫她寺庙的人仅有他一个人。
“英语没背过,没什么丢人的。”她笑了笑,“不愧是你。”说完就往厕所走去。
“等检查你的时候你试试。”他像是在喊,生怕她听不见。不过这么一喊,他的班主任被吸引过来了。
“站着也不老实?要不去办公室坐坐、喝喝茶?”他的班主任是年轻的实习宋老师,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女老师直接带毕业班,没有点手段怎么能够让同学听话。
“我错了。”他立马认怂闭嘴,然后翻开英语课本,低下头开始背单词。心里面已经骂死了北野肆多少遍了。
北野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己的班主任在检查梁余背单词。按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无奈,但是两个老师都在附近,自己也不能做些什么。眼睛一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姐姐,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你看谁呢?”宋老师眼尖,发现了这个面生的姑娘,问他。“觉得人家好看?”
“什么好看,那人我认识。”梁余倒是爽快,直接说出了他们认识。“北野肆嘛,披麻戴孝的表情隔着十万八千里就能认出来。”
披麻戴孝,她的面瘫脸确实给人一种那样的感觉。可是,当下的情况她确实出于披麻戴孝。她的母亲前段时间刚刚去世,现在的她,可以算是走投无路才投奔了父亲。但是这件事情,梁余并不知晓。
北野停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一些悲伤和绝望,“梁余你要是想以后过得舒服一点,就好好听老师话。”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还没说你为啥在这里呢!”梁余跟个小孩似的,完全不顾两位老师在场。
老师们想说话,可是被北野抢了先。“第一,我没有招惹你。第二,学校是来上课的。第三,放学之后在这里等我。”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叫我等我就等!”
“我是你姐。”她淡淡的说出来这四个字,但是从气势上比之前的弱了一些。她曾经无数次在心里想,她真的是他的姐姐吗?他们好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因为支离破碎的家庭拼凑在一起,甚至北野还不属于这个家庭的一部分。
她想起来改名字的时候,她给自己选择了肆这个字,意思就是她是一个家庭的第四个人。
“我才没有姐姐。”梁余紧握书本,满脸的不情愿。梁余从前不叫这个名字,后来他从进入新的家庭之后才改名换姓。余,多余的意思。梁余认为他去了新的家庭会是多余的存在,因为他认为新的家庭的原子女会排挤他。
实际上并不是,北野从来没在家里住过,也几乎不去干扰他们的生活。梁余只是过不去心里的一道门槛而已,这门槛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假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到了上课的时间。“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回去上课。”宋老师开口了。
梁余走回自己的座位,满脸的不高兴。北野则是回到座位,满脸写着不好惹。
因为坐在最后一排,门外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