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塬个子很高,穿黑色礼服,身上有着贵公子般的气质,特意打量乔暮一眼,对傅景朝笑:“傅先生女朋友很漂亮,我听霜霜经常提起乔小姐。”
傅景朝面容淡然,颌首,没说什么客套话。
齐塬在傅景朝这边碰了个软钉子,倒也没什么尴尬,他妹妹嫁进了傅家,成了傅景朝的弟媳,总归成了一家人,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几千号宾客,光全部坐下都要费一点时间,现场各个角落都有工作人员在安排,主桌这边大家都落了座,安静得很。
最近他们的分手传闻很多,今天傅景朝突然高调秀恩爱,就算现在坐下了,依然在桌下和她十指紧扣,把她的小手拉在自己掌心,温柔亲密的摩挲着。
可是,乔暮的脸色是骗不了人的,记得上次参加满月宴的时候,她可不是现在这样,满脸都是恋爱中的娇羞之态。
难不成这两人已经分了?
或是已经貌合神离?
满桌子的人几乎各情心事的看着他们,乔暮索性低着头,看手机,心中一片冷寂。
傅母也在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大儿子和乔暮,司宸今天成了婚,生儿育女,开枝散叶指日可待。
大儿子至今还没着落,她怎么能不焦心?
这几天媒体上说的有鼻子有眼,两人分手了,一时间好多名门姑娘家托人上门来提相亲,每个姑娘论长相,论学历,论家世,都比乔暮高出不知道多少,她正高兴着,准备张罗筛选合适的姑娘呢,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要她如何是好?
景朝和司宸的性格打小不一样,她不能硬着来,得变相来软的。
婚宴的流程几乎都差不多,齐霜换了另一身旗袍和傅司宸开始挨桌敬酒。
乔暮安静的低头吃东西,吃了一会儿,她恍然想起来缺了点什么,一抬头在桌子上巡视一圈,傅丞睿怎么不在?
她左手始终在傅景朝掌心拽着,傅景朝灵活的用着左手拿筷子,夹了一筷蔬菜放进她碗里,对上她的目光问:“在找什么?”
“小睿睿呢?”乔暮低声问他,不是说小睿睿今天会当花童吗?怎么婚礼上也没见到?
傅景朝沉默了一下,“生病了。”说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婚宴结束,我带你去看他。”
乔暮抿紧唇低下头,没回他。
“你以为我在骗你?”他停下筷子。
她慢慢咬了一口筷子上的食物,没看他:“你有前科。”上次他就是用傅丞睿发烧的骗局把她大晚上从乔宅骗到琉璃湾的。
傅景朝:“……”
他放下筷子,伸出修长手指将她脸颊旁的发丝拨开,薄唇吻上去,浅浅的啄:“我这次真没骗你?总不能为了骗你,不让他参加亲叔叔的婚礼,你说呢?嗯?”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居然……
乔暮咬唇缩着脖子躲他肆无忌惮的热吻,深吸一口气,压着嗓音说:“别这样,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傅景朝稍微满意,坐回身继续一本正经的给他夹菜,看得主桌上一众长辈面面相觑,暗暗惊奇。
这傅景朝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从小性子淡漠,长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们以为他天生是这样呢,原来不是啊。
这个叫乔暮的戏子也挺有本事,居然能把傅景朝勾引得神魂颠倒,跟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愣头青似的,着实不简单。
傅芷荨今天没坐主桌,她坐在隔壁的隔壁桌,和欧阳慎、钟思观、房舜他们坐在一桌。
她旁边坐着欧阳慎,再旁边是房舒潼。
傅芷荨今天特意坐得远,为的是引起傅景朝的注意,她为了今天的婚宴精心做了头发,预约了美容,见到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夸她今天明艳动人的。
即使这样,她仍是被乔暮比了下去。
傅景朝的眼睛压根没往她身上瞧过,有乔暮在的地方,他的视线就紧紧跟随着。
她嫉妒得快疯了。
“芷荨,看什么?你今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来,多吃点。”欧阳慎用公筷子给她夹了一块她爱吃的菜放在她碗里。
傅芷荨脸上落寞,随手拿起欧阳慎手边的酒杯,一口气倒进了喉咙里。
太多的难过,太多的压抑,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舍,随着这杯辛辣的酒滑进胃里。
堵在嗓子里的气像打通了,呼吸顺畅起来。
傅芷荨欣喜若狂,宛如发现了忘情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杯接一杯。
一口气喝了十多杯,傅芷荨神智变得不清楚,桌子上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大家都有点吓傻了。
钟思观忙对欧阳慎道:“她这是不要命的节奏,赶紧把人劝下来。”
欧阳慎反应过来,拉住傅芷荨的手:“芷荨,你不能再喝了。”
傅芷荨瞪着醉眼,看着欧阳慎反握住他的手傻笑起来:“你来啦……你终于来啦……你终于肯见我了……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扔下我……景朝哥……”
最后一个称呼在座的听了清清楚楚,房舜看不下去了,提醒欧阳慎道:“你丫傻了是不是?再让她说下去,今天非要出大事不可。”
傅芷荨和傅景朝的事在座的发小都知道,但其它所有人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