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她臣服于他,但她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却是一种距离,一种把他与她之间的界限分得很清楚的距离感。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乔暮说完,感觉到空气仿佛一阵停窒。
突兀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以不容置疑的力量迫使她转过去,下巴被抬起,对上男人深沉的面容:“刚刚众目睽睽之下用果汁泼得我全身都是,我没有跟你计较,怎么你反倒和我耍上了小性子?非要分得这么清楚?”
她歪着头,笑了起来:“傅先生,这是两码事,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不该我的东西是不会要的。至于你利用我去气傅芷荨,这就好比是演戏,你得先给我一个剧本,我才知道大致方向在哪里,才会知道怎么演。像你这样,根本不给我剧本,我只好即兴发挥,你应该庆幸,我泼你的是果汁,不是给你耳光。”
他手指捏着她尖细的下巴,沉哑的声线说道:“那我是不是要为你的精湛演技鼓掌?”
乔暮捕捉到了男人言语中的轻嘲,低笑道:“傅先生,你能讲点道理吗?傅芷荨是你的心上人,你当着她的面宣布你我的关系,不就是想让她乖乖就范吗?我当着她的面做些恃宠而骄的事,正好可以刺激她,替你达到目的……”停了停,她舔唇继续说道:“离她低头,你们俩和好相信不会太远,你说对吗?”
“呵。”他轻嗤,手指张开益发用力的捏着她的腮帮,捏到红唇变形,“这张小嘴还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她不敢动,就这样任他捏着,男人的脸渐渐靠近,吮住她变形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离开,“可惜,你自作聪明!尤其是在芷荨的事情上,明白吗?”
他什么意思?
是说她干涉太多?
要不是他,她用得着做那些事吗?
现在却倒打一耙。
“嗯,是我错了。”她推开他的手,顺从说道。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那是他和傅芷荨的事,她没必要花太多的时间在他们身上,她的身份已经暴露,等他和傅芷荨和好的一天,就是她得到自由的一天。
“这么快妥协,刚才那股子对着我又打又踢的劲哪儿去了?”他低笑着,伸手扣在她肩上,居高临下的看她,语气自然:“芷荨是我妹妹,你不必把她放在心上,我既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再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时间不早了,你换衣服。”
乔暮抿唇看他,风轻云淡的笑,懒得拆穿这个男人的谎言。
重新回到梳妆台,她脸上的妆已经化好了,往唇上涂上唇膏就大功告成。
一回身,几米开外的男人换好了礼服,一身白色礼服被他演绎得完美无缺。
有些似曾相识。
她惊呆之下才低头发觉他身上的礼服与自己的白色礼服居然有着某种情侣款的感觉。
难怪当时他接过她递给他的礼物眼神有点奇怪。
傅景朝系好领结,手机在响。
他弯腰去拿手机的时候,乔暮拉开门走了出去。
傅景朝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接电话。
罗泉在电话里汇报:“傅总,乔小姐八岁前的资料查到了一些,但是十六岁那年的资料几乎查不到。”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高挑身影,脚步放慢,拧眉沉声命令:“那就先说你查到的。”
“目前查到的是乔小姐的母亲姓苏,叫苏璇,正是这次您的侄子傅瑾唯要娶的妻子,也是这次乔小姐为什么要参加婚礼的原因。”
“消息可靠吗?”
“可靠。”罗泉郑重说道:“乔小姐的父亲比苏璇好象大十几岁,他们是师生恋,两人当初是因爱结合,不顾家里反对,好象没有领证就在一起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一家三口很开心。没有任何先兆,乔小姐八岁那年苏璇有一天不辞而别,乔小姐的父亲找了很久,怎么都找不到人,后来一蹶不振,整天饮酒,喝醉了就跑出去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终于有一天,被人发现冻死在河边,乔小姐成了孤儿……”
乔暮走下楼梯,傅景朝没跟上来,她没等他,说好了今天去婚礼各自分头走,她已经网约了一辆车,就在离水墨公馆一百米外的大马路上。
提着裙摆走出水墨公馆的大门,一辆奔驰开过来,后座的男人面容阴暗寡淡:“上车。”
她继续往前走,车子跟着她保持速度。
傅景朝拧眉:“听不懂我的话?”
她停下来,无语的看他,低头取消了网约车。
等她坐进车内,他伸头揉了一把她的发顶,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总学不乖,非要我板下脸你才肯听话。”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也是没谁了。
“别弄我头发,弄乱了我怎么见人。”乔暮撇唇拍掉他的手:“说好了分头走的,你这算什么?”
司机插话道:“乔小姐,傅先生吩咐过了,我可以提前把您放在酒店门口,傅先生从停车场的电梯上去,这样不会有人看见。”
乔暮:“……”
临下车前,傅景朝俯身过来贴着她的耳廓:“记住,别喝酒。”
她垂眼长睫,低声道:“好。”
帝国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