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打开了信,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
作为帕金森家的孩子,安琪拉自然也是有资格单独拥有一间寝室的——当然,她也的确是单独住的,可她觉得,一个人住虽然能够极好的保护隐私,但有时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发生了什么,她连找个人求救的机会都没有——譬如现在。
“你刚才出去了一趟,是去做什么了呢?”黑色头发的男人坐在窗边的高背椅上,手里拿着一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红酒,那颜色让安琪拉想起整个暑假家里都挥散不去的铁腥气味,胃里不由自主地翻腾起来。
——她真的恨死了赫斯提亚·格林格拉斯,就是她把这个可怕的男人带到了帕金森家,让她的母亲如今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可她却不敢不回答这个男人的话,因为如果这个男人不高兴了,等待她的也许就是整个家族的覆灭——她不在乎其他的所有人,可她却在乎她的母亲,“寄信,给母亲。”
——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帕金森家,身边跟着的就是赫斯提亚-格林格拉斯,她下楼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她的父亲用她的母亲挡了魔咒,然后臣服在这个男人脚下的样子,赫斯提亚·格林格拉斯恶意又嚣张地望着她,魔杖指着她可怜的弟弟——那个孩子已经被折磨得全身是血奄奄一息——他才只有三岁!这个女人怎么下得了手!
“谁让他长了一个大鼻子呢?”她记得赫斯提亚是这么说的,“真是太令人恶心了——恶心得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他呢!”
安琪拉的心里涌出一股愤恨来,她微微地垂下眼,以免让面前的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这个男人很自负,他从来不会注意到那些小事,也不在意那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就像他明知道她和格林格拉斯动手了,却也没有斥责任何一方,反而觉得很有趣。
——也不知道艾琳看到信没有?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这个自称费雷斯的男人笑了一下,举了举杯子,对着安琪拉做了个碰杯的姿势,“那只灰头鹰很不错。”
安琪拉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她该庆幸自己以防万一写了两封信吗?也许这个男人并没有发现艾琳的那一封?这个男人自从到了霍格沃茨就一直在禁林活动,听说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安琪拉既希望他找到了快点离开,又希望他不要找到,不然谁也不知道这个可怕的男人又会做出什么来!
——艾琳究竟看到信没有?
“我很担心她。”安琪拉说道,她想起了自己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母亲,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人类的感情。”费雷斯无趣的撇了撇嘴,突然饶有兴致地侧了侧头,“啊,有人来了。”
安琪拉眼皮一抖,有人?是艾琳吗?不会是艾琳吧?!
“啧……现在可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啊……”费雷斯以完全不符合常人的角度扭了下脖子,然后,他站了起来,推开了安琪拉寝室的窗户,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告别礼,“那么,我就先走了。”
他冲向窗外,肩胛骨的地方猛地展开了一双黑色的骨翼,几乎是眨眼之间,他就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
……
艾琳不是自己来的——能让安琪拉害怕成这样的男人,能代替前一世的汤姆·里德尔成为食死徒领袖的男人,她当然不可能那么自负的认为是她凭借一己之力能撼动的,于是她找了外援来——原本应该是邓布利多的,可惜这位校长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她找到了麦兰文。
麦兰文二话没说就跟着艾琳直奔安琪拉的寝室。在距离寝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麦兰文就察觉到了什么,加快了脚步,并且拿出了她的魔杖——艾琳很少见到麦兰文会使用魔杖,就像曾经那些精通无声无杖魔法的旧时代巫师们一样,精灵族也将魔杖当做一种辅助工具,用来加快瞬发速度、提高命中概率、强化魔咒效果之类的——显然安琪拉信中的“那个男人”的确不是简单的角色,他甚至让麦兰文这个远古精灵都选择了使用魔杖!
“小心你自己——”她说着,然后突然停下来,皱着眉,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嘿——”艾琳叫不出她,眼睁睁地看着她以超乎常人的轻盈敏捷迅速地消失在楼道的拐角。
艾琳,“……”算了,她还是不要跟上去了。
大约是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安琪拉从打开了门,“你来了。”她疑惑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一个人?”
“还有一个,不知道追着什么跑了。”艾琳耸了耸肩,走进她的寝室,“应该是跟着那个人去了吧——那个利曼究竟是谁?”
“不知道。”安琪拉咬着下唇,眼底有雾气弥漫。
“魔药我带来了,”艾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瓶,朱红色的药液在剔透的瓶子里闪烁着光泽,这是一种相当强力又有效的补血魔药,但却是禁药之一——因为它会造成不可测的副作用——有巫师曾因为服用了这副魔药而丧失了所有魔力,因此只有特别严重到危及生命的人才会选择使用这种药剂,“……希望她早日康复。”
——安琪拉在信中写了她的母亲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这副魔药。
她的信写得很并不算短,字迹却很潦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