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存疑,但现在也不是打听这种八卦的时候,还是抓紧干活要紧。
他们一大队人马进了村之后,一部分人先去采石场那边,把已经采好的现成石材给搬到车上,再运到堤坝上。
而另一队人,则去负责挖深,加固现有的泄洪渠。
那得了便宜的老村长站在村口看着一群士兵和老百姓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他歪着嘴笑着对身边的村会计说道,“哼,天下哪有免费的玩意儿?以为石头就不要钱啊,之前拿部队和政府压我,想让我白出东西,可能么?现在怎么着?到底让我憋出来一个冤大头,十万块钱,够咱们开十个采石场的了。”
那村会计在旁边谄媚附和道,“就是,就是,还得说老村长你英明,有远见,反正咱村的地头上,再往远去十多里地还有一个石头山,比这大,还比这好采,关键还离国道近,这钱咱们投到那边,能赚更多钱。”
闻言,老村长笑得更得意,说道,“你看,他们帮咱修着渠,还得感谢着咱们,说咱们仁义,这买卖,你说,是不是只有我老郭头能赚出来?”
“那是,那是,要说精明,还得老村长您啊!”村会计赶紧在旁边接话。
不过,那郭村长却敲着烟袋锅继续坏笑道,“跟你说吧,好戏还在后头呢?这姓顾的小子是个有钱的,不把他骨头榨干净,休想从我的地盘上离开!”
不管他们这边是怎么个情形,反正顾朝晖觉得自己没赔,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解决固堤修坝的事儿,能挽救村里人的生命和财产,这十万块钱他觉得花的太值得了。
人多力量大,又有大型机械的帮忙,很快,第一天的功夫,他们就把泄洪渠在村里穿过的部分挖深了一尺有余,同时又向前疏通了将近一里地。
因为这天还涉及到深挖,所以疏通的工作没做多少,相信从明天开始,把采石场的推土机也借来之后,两台同时作业,至少也能疏通两、三里路。
这样算下来,不用三天时间,他们就完全能疏通开泄洪渠了。
而至于另一边的修坝固堤工程,因为有工程兵的帮忙,进展的异常顺利,工程兵有专用的固堤设备和手法,只要碎石到位之后,再有挖掘机和钩机的帮忙,堤坝修固起来异常迅速,几乎是以每天一公里多的速度往前延伸。
这样修建的临时堤坝虽然有些粗糙,不过应付过今年夏天的雨季应该是够了,等过了雨季再行加固,时间就充裕多了。
他们在这边热火朝天的干活的时候,村里也组织了一支后勤小队,塔娜就是后勤队的小队长。
搞后勤的几乎都是村里的妇女,男人们在前面修坝通渠的时候,她们就在家里烧水,做饭,挤奶,喂牲畜,忙得也是不亦乐乎。
等到了吃饭的时间,她们就赶上牛车,马车,带上热饭和热奶茶,送到施工最前沿,保证劳累了半天的男人们都能吃上热乎饭。
顾朝来一直都在修坝的最前线,之前顾朝晖还有点私心,想让他去轻省一点的地方,跟着卡车司机来往于采石场,帮着指挥装车神马的。
但顾朝来自己主动说, “三哥,你不用担心我,你看遇到这种情况,谁也没往后缩,往后退,你更是比别人辛苦百倍,不仅出力,还得出钱,这时候我咋能拖了你的后腿呢,你放心吧,我自己多留神点,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听了老四这番话,再看他眼中坚毅的神采,顾朝晖觉得这趟村里没白来,不说别的,至少老四现在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顾朝来在坝上干活的时候,每到饭点,他就心慌慌,开始频繁的往通向村里那条路眺望。
一开始没人看得出来是咋回事儿,可时间一长,大家也都是明眼人,一个村里的村民,啥不知道啊,很快就有人传了,说是顾经理的弟弟看上了呼格村长的妹妹。
这事儿呼格吉勒图比顾朝晖先知道,不过他没好意思找顾朝晖求证,更不好直接去问顾朝来,他只能默默观察着,希望从蛛丝马迹里看出些端倪。
可观察了一天之后,他发现,顾朝来对塔娜有意思不假,但塔娜好像对顾朝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对待他就像是对待其他工地上的男人一样热情,周到,像兄妹一般。
看来这事儿不简单,弄不好是顾朝来一厢情愿,不过眼前是抗灾的关键时期,呼格即使发现了问题,也无暇多管,只能先把这事儿搁在了一边。
至于顾朝晖这两天,更是不住脚的各种忙,看完堤坝的情况,就去通渠现场查看,然后再去采石场看看石料的储备够不够,稍微有点空闲时间,还得思考一下帮着呼格他们重建家园,恢复生产的路子。
来回多地奔波,他靠两条腿恐怕是走不过来,而村里的大到汽车,小到手推车,全都上了工地,更别提那些能干活的牲口,每一个闲着的,他不得已,只好到邻村租了个脚力。
这个脚力不是别人,就是那天给他们引路的大爷。
大爷这次还是主动找到顾朝晖,他们第一天来村里通渠的时候,这大爷凑上来笑着对他说,“后生,你这是个守信用的!”
然后又看他们买了采石场,还联合那么多村民,士兵修筑堤坝,这老大爷更觉得顾朝晖是个干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