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则继续在盗窃现场前前后后的查看。
统统看了一遍之后,顾朝晖心里已经有了谱,而这时候,老爷子也缓过来了,他第一句话就是,“朝晖,咱们报警吧,这十多万丢了,咱们厂可怎么进原料啊,决不能饶了胆大包天的毛贼。”
闻言,顾朝晖没忙着动,而是把其他闲杂人等都挥退了,屋里就剩下他跟师傅两个人。
这他才开口说道,“师傅,我看先不忙着报警。”
陈德宝一听,很是纳闷,刚要再说,就听徒弟道,“我有个事儿一直瞒着没告诉你,师傅,不过今天这事儿,我觉得可能和之前那件事有点关系。”
陈德宝不由惊讶,难道这事儿还跟顾朝晖有关。
不过当徒弟跟他讲了陈永富之前非常狼狈落魄的去他家借过一万块钱,并嘱咐不让告诉自己的时候,陈德宝一下子就明白了。
“师傅,你看,这财务室门窗完好,我又去厂区大院转了转,也没有跳墙进院的痕迹,不如,咱们把保安叫来,问问情况吧。”
虽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也感觉八、九不离十,可两人都还抱了一丝侥幸心理,但等保安到了之后,一问,对方马上就说,“昨天晚上十点多,陈总开车回来了一趟,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又走了。”
还没等保安说完,陈德宝已经坐不住了,他身上发软,浑身虚汗,直接从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
顾朝晖和保安赶紧将他架起来送到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大夫检查之后,说血压太高,让办理住院。
顾朝晖又赶紧通知陈永富的媳妇儿,让她把师傅的各种证件都拿过来,也好办理住院手续。
儿媳妇儿很快到了,但,留下手续就要走。
顾朝晖赶紧劝她,“嫂子,你看我师傅现在都躺在医院了,你有啥事儿,先过了这段再说,没有什么咱们克服不了的困难,你要是走了,我师傅的病情肯定得严重了啊。”
陈永福的媳妇儿却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小顾,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公公人也不错,可我过日子不是跟你俩过,是跟陈永富,他现在一个月回一次家,一回家就要钱,要了钱,连个好脸色都不舍得给我。现在把家里也掏空了,我上次说了他两句,他还把我打了一顿,你看,我手上的伤,现在都没好。”
说着,她将自己变形的手指伸给顾朝晖看,然后继续说道,“他拿钱的事儿,我不敢告诉公公,怕他着急,可我挨了打,去找公公评理,你师傅却说夫妻没有不打架的,让我息事宁人。小顾,你说,我遇到这种事儿能不心凉么?现在陈永富生死不明,已经一个来月没回家了,家里也没钱了。我也想好了,这日子,我没法跟他过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离婚!至于我公公这边,小顾,你是他徒弟,你多照看着吧,我现在也实在是没心情,也没能力。”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干脆利落,一点没犹豫。
顾朝晖看着陈永富媳妇儿的背影,只能无奈叹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身份尴尬,搅合在中间更没法弄。
陈永富媳妇儿之所以敢抬腿就走,也是吃准了顾朝晖一家子是好人,师傅一家又对他们有恩,所以,这是给他们两口子骇上了,知道他们也不能扔下陈德宝不管。
顾朝晖确实不会这么做,他给师傅办好了住院手续,又垫上费用,回到病房的时候,陈德宝已经醒了过来。
刚要跟师傅解释为啥家里没来人,可还没等他说几句,师傅便说,“朝晖,你别说了,刚才你和永富媳妇儿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愿意走就走吧,跟着永富那个不省心的,她也吃了不少苦,这刚过上几年消停日子,没想到又开始作妖,哎~”
叹着气,师傅不由的流下了眼泪。
顾朝晖见他老泪纵横,疲态尽显,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赶紧安慰他道,“师傅,你放心,我去找大哥,医院这边,我安排人照顾你,你就安心养病吧。”
此时,陈德宝也知道不是要强的时候了,自己头晕眼花,坐着都费劲,儿媳妇儿又指望不上,现在自己的依靠只有徒弟了。
患难见真情,老爷子一时失态,哭得呜呜咽咽,顾朝晖心里更不好受,在医院陪了他半天之后,又给林荫萌打了电话,让她赶紧找个护工,帮着照顾师傅。
下午,林荫萌便领着护工过来了,还带了不少水果,营养品和林母亲手做的粥饭。
两口子又在床前陪了师傅一下午,老爷子心情才好了许多。
第一个晚上,顾朝晖留下陪床,然后嘱咐林荫萌,“媳妇儿,我明天开始去找大哥,你以后每天至少来看师傅一趟,要是一个护工不够,就再请一个。”
林荫萌点头应了,要走的时候,顾朝晖去送她,两人在医院门口又说了一会儿话。
“老公,我看师傅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但是也要注意自己身体,我明天就再找个晚班的护工过来,咱们宁可多花点钱,也不能让你受累。”
林荫萌很是心疼丈夫,一边说,一边把从家里拿来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递给他。
顾朝晖对媳妇儿也是一样的心思,“媳妇儿,你每天抽空过来看看,要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