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身后坠了一队光屁股的小孩儿,也是奇景了。
待曹行知拿出糖果,那群孩子立即蜂拥而上,瞬间就把糖抢了个空。
看着孩子们拿了糖之后,却舍不得吃的样子,顾朝晖心里很不得劲的。
这村子确实太穷了,想真的富起来,恐怕还要再等二十年,那时候这群孩子都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曹行知不知道顾朝晖在想什么,他正忙着问几个拿了糖的小孩,“村长家在哪里,能不能领我们去看看。”
小孩儿都挺害羞,不好意思答话,但却一溜烟的跑到了他俩前头,然后边走边回头,意思是让两人赶紧跟上。
二人跟着孩子们顺利的找到了村长家。
村长是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四十多岁年纪,其实顾朝晖他俩刚到村里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消息,正准备出门去看看,这俩穿着体面地城里人到底是来干啥的。
没想到对方就主动上了门。
曹行知见了村长,主动上前握手,村长到底不是普通的庄稼人,虽然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可也比一般农民有见识。
他赶紧在外褂上蹭了蹭,然后才握住曹行知的手,第一次跟别人握手,他激动的还有点满脸通红。
看顾朝晖二人这么客气、礼貌,朴实的村长立即觉得他们不是坏人,赶紧热情的将两人迎进了屋里。
到了屋里,顾朝晖一看,更是震惊,炕上坐了一溜光屁股小孩,见到来人,赶紧扯过炕上的被子遮住下半身,然后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躲在了墙角。
按说村长家也应该是村里的富户了,可家里要啥没啥,除了一个木柜子,一个炕桌,几条板凳,几乎什么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顾朝晖看了这情况,更是皱眉头,其实他原来就知道农村生活不容易,可他毕竟没有经历过上山下乡的生活,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农村的现实情况,现在他顾不上收古董的事儿,先是为村民们的生活揪住了心。
曹行知倒是看起来已经习以为常,可能他下乡次数多,见的多了,也就不那么忧愁挂心了。
村长出去片刻,回来的时候,端了两个带破口的瓷碗,里面是沏开的茶水,零星的茶叶看起来很碎,也闻不出丝毫的茶香味儿。
但顾朝晖看着对方珍而又重的神情,一让再让的诚意,他毫不犹疑,一口干了大半碗。
见这俩体面,好看的城里人一点没嫌弃自己,村长更加高兴,坐在炕上说话的时候,几乎有问必答了。
但曹行知却没忙着说收古董的事儿,而是跟村长笑着说,“兄弟,我们来你们村,也没个亲戚朋友,在这儿工作的三天,就想借住在你家了,这是10块钱,你收着,就当我俩这几天的食宿费了。至于吃啥,住哪儿,都由你安排,饭菜也不用单做,咱们一锅吃就行。”
看着曹行知递过来的十块钱,村长惊得半天没缓过神。
这可是十块钱啊,他们在村里种地,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也赚不到100块钱,这城里人出手竟然这样大方,三天食宿就给十块钱,这他怎么好意思要呢。
村长赶紧推辞,说是不要钱,随便住,反正才三天,吃饭也不过是加两双筷子的事儿。
可曹行知执意要给,对方不接,他就直接将钱压在了炕桌腿下。
其实村长哪能不眼馋这钱,只是确实感觉数额太大,有点烫手。
有了这食宿的事儿做铺垫,再说起别的话来,沟通着就更顺畅了。
因为天色已完,本来只吃两顿房的庄户人家早就吃完了第二顿,但发现他们两人没吃饭之后,村长赶紧去嘱咐自己早就藏起来躲生人的媳妇儿,让她去杀一只鸡,炖点蘑菇,再蒸上一锅白面馒头。
媳妇不知有食宿费的事儿,以为男人是瞎仗义,不肯去,后来村长让她偷偷看了炕桌底下的十块钱,媳妇儿二话不说,拎着菜刀就去院子里追那只天天打鸣的大公鸡了。
等着吃饭的功夫,曹行知跟村长说明了来意。
“兄弟,不瞒你说,我们两个是做买卖的,专门收一些老旧东西,不知道咱们村是不是有这样的东西,如果有的话,你帮我们联络联络,看看村民是不是想卖,我们出的价钱公道,绝不让大家吃亏。看你们村这生活条件,也确实是需要改善改善。”
村长一听两人的目的,却没有像之前那么爽快了,他低头思索片刻,才又问道,“你们真的只是收东西?不是挖东西?”
其实这个问题,顾朝阳心里也悬着,因此村长问出来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看向曹行知。
曹行知感受到二人的目光,坦荡笑道,“自然是收东西,那挖坟掘墓的缺德事,我们可不干。”
听了这句话,村长顿时松了口气。
他道,“不瞒你们两位说,其实我们村附近就有一座大墓,据说是两千来年之前修的,我们是看不出来,也找不到地方。但前两年,运动刚结束那会,来了一群城里人,他们跟我们打听这大墓的事儿,我们也没防备,就按照老人传下来的说法,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后来他们就进了山。那大黑山,我们庄稼人几乎不去,捡蘑菇,套兔子,也都是在绕着林子,在外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