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被人捧着,不想她受委屈。
到了禅位大典这天,赵见深一早就出门了。册封的事,跟薛锦棠没关系,所以她继续窝在床上睡懒觉。
杏枝过来回禀:“吴德妃娘娘说有事吩咐,请您立刻过去。奴婢说您身子不适,今日不便出门,吴德妃说,如果您不舒服,她就要带着太医来探望您。”
“我已经醒了,那就起来吧。”去看看吴德妃想干什么。
吴德妃目的很简单,上次她被薛锦棠羞辱了,吴语柔被孙贤妃羞辱了,她想替自己与吴语柔找回场子。
薛锦棠穿着果绿绣平安如意纹褙子,头戴赤金珍珠流苏簪,玉貌花颜,肌肤胜雪。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波光流转,妩媚生情。眼角的春.意、脸颊的红润与慵懒,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这几天过得很好,并没有哀怨难过。
吴语柔也是新婚妇人,自然明白她这份慵懒是昨夜恩爱所致,她一声冷哼,暗暗咬牙。你再得意,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用不了几天,你就要从东宫滚蛋,乖乖给我腾地方。
“见过德妃娘娘,大嫂。”薛锦棠开门见山问:“不知德妃娘娘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吴德妃冷笑,用鸡蛋里挑骨头的声音问:“薛氏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竟不能叫你过来了?”
薛锦棠知道她是故意发难,就道:“德妃娘娘有何训示请长话短说,我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能停留太久。”
吴德妃的手“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一声厉喝:“你这是跟谁学的规矩?拜见长辈,竟然这般敷衍了事?随随便便福个身就算了?竟然连大礼都不行?”
“德妃娘娘,你何必这般刁难我?”薛锦棠道:“须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吴德妃与吴语柔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吴语柔嚣张道:“你既然看出来我们是故意刁难你,就该乖乖任我们摆布,这样我们才会放你一马。你过来,给我斟茶倒水,我就替你求情,让德妃娘娘不计较你失礼之罪。”
薛锦棠站着没动,说:“大嫂,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你我都是女子,都是皇家孙媳妇,你又何必如此?”
吴语柔哈哈一笑:“你也配跟我比?我是堂堂南阳侯府嫡出大小姐,你算什么东西?我夫君是燕王最疼爱的长子,今天燕王继位为帝,明日我夫君就是太子,我就是太子妃。我今天过来,是给你一个机会的,你若是不珍惜,明天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看着吴德妃、吴语柔得意的模样,薛锦棠真是连话都懒得跟她们说了。枉她前几天还觉得赵见鸿欺负吴语柔太过分,心里替吴语柔抱不平,现在看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笑了笑:“那就等你成了太子妃之后,再来找我吧,至少现在你还不是。”
薛锦棠说完就走,连看都不再看吴语柔一眼。
吴语柔怒了:“你们给我拦住她!”她是南阳侯府的小姐,从小被父亲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一直是娇娇女,要风得风,要与得雨,生活顺遂如意。从赵见深选妃,到她与赵见鸿定亲、成亲,她一直被薛锦棠压着。新仇旧恨夹在一起,她早将薛锦棠视为仇敌了,如今好不容易翻身,有了欺负薛锦棠的机会,她怎么能甘心放过?
吴德妃拉住她:“语柔,适合而止。”
吴语柔道:“姑祖母,您怕什么,反正燕王就要继位了。”
吴语柔倔脾气上来了,吴德妃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吴语柔的几个丫鬟把薛锦棠给围住了。
薛锦棠本来是有点气的,现在倒被吴语柔给气笑了,这里是皇宫,她想做什么?就凭这几个人?她们还不够杏枝活动筋骨的呢。
“吴语柔,你这名字起得不好,你不该叫吴语柔,你应该把那个柔字去掉。”薛锦棠道:“那样才会人如其名,与你相配。”
人都是有脾气的,薛锦棠脾气上来了,口齿也很凌厉,吴语柔气得跺脚,却不敢把薛锦棠怎么样,只让人把薛锦棠围住,不让她走。
“你道歉!你给我道歉。”
薛锦棠是真的无语了,这个吴语柔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年老的内侍跑了进来:“德妃娘娘,禅位大典举行完毕。”
吴德妃立刻起身,吴语柔大喜过望:“燕王殿下是皇上了吗?”
“是的。”老内侍道:“太上皇当众宣布了禅位圣旨,圣旨上说,从今以后燕王殿下就是嗣皇帝,凡遇军国大事及用人行政诸大端,太上皇仍躬亲指教,嗣皇帝朝夕敬聆训谕,将来知所禀承,不致错失。”
这道圣旨的意思是说,皇帝已经退位,从今以后就是太上皇了。而燕王则是嗣皇帝。以后小事可以让嗣皇帝处理,但大事还是得皇帝亲自办。也就是说,燕王空有皇帝之名,而无皇帝之实。
吴德妃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吴语柔也呆若木鸡,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但是不管怎么说,燕王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嗣皇帝,一旦太上皇殡天,大齐就是燕王的天下。
不料,那内侍又道:“太上皇又颁布圣旨,封燕王世子为太子、世子妃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