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要上来理论,但是想想薛锦棠是个厉害的。她身边有个会功夫的婢女,今天婢女不在,说不定薛锦棠身上也有功夫呢,贸然上前出头,要是被打就不好了。
有几个看薛锦棠不顺眼的女学生站起来出去找女先生去了。
教授丹青的老师正是徐樱,她听说薛锦棠惹了事,把苏月儿弄哭了,就有些怀疑了。
薛锦棠脾气坏,但她并不随便欺负人呀。苏月儿她也认识,穷人家的姑娘,小门小户出身,胆子小,从不惹事。
反正马上就要上课了,徐樱拿了东西就来到课堂。见苏月儿正哭得一抽一抽的,薛锦棠在旁边正在说什么。这个场景咋一看上去,还真像是薛锦棠欺负了人。
徐樱走过去,沉声问:“苏月儿,这里是学堂,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徐樱声音严厉,吓得苏月儿立刻不敢哭了,只抽抽搭搭的看着薛锦棠。
“薛锦棠,这是怎么回事?”
薛锦棠看了一眼哭得不能自已的苏月儿,垂手道:“苏月儿与我是旧识,我们很多年不见了,她见了我想起从前的事情,一时难以控制情绪。并不是有意哭泣,更不是存心扰乱课堂,请徐先生念她年纪小又是初犯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
徐樱这才去看苏月儿,绷着脸,很是威严:“是这样吗?”
“是的,徐先生。”苏月儿哽咽点头,小声愧疚道:“都是月儿不好,请先生不要怪锦棠,跟她无关。”
她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
徐樱看了薛锦棠一眼,又看了苏月儿一眼:“以后不许再如此了,这里是课堂,读书学习的地方,哭哭啼啼的实在不成体统。再有下次,就要受罚了!”
“是。”苏月儿忙不迭地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先生朗声道:“大家准备一下,我们来上课。”
第一节丹青课并未讲什么内容,徐先生以“牡丹花开富贵”为题让大家作画。
薛锦棠也知道,徐先生这是要先摸摸大家的底,看看众人的水平。
薛锦棠也想知道大家的水平,所以她不急着作画。杜令宁已经在打底稿了,见她站着不动就催促:“还不快画,呆站着做什么?”
薛锦棠笑着说:“杜表姐,我给你磨墨,你先画。”
杜令宁也不客气:“好,等会我给你磨墨。”
杜令宁画的是红牡丹、粉牡丹,一共十几朵牡丹都开得灼灼其华。大红色与粉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将牡丹的富贵、雍容、艳丽都画出来了。底色以绿叶衬托,如火如荼,十分好看。
杜令宁一气呵成,收笔后问薛锦棠:“你看我画的怎么样?”
薛锦棠笑着指着牡丹上面的空白处:“国色出来了,还缺天香。”
杜令宁眼睛一亮,立马抓了笔重新低头画,不一会,薛锦棠指过的留白处就多了几只翩翩起舞的彩蝶。
杜令宁笑吟吟,对自己的画很满意,她小声对薛锦棠说:“国色天香,煞是动人。果然美人才知美画如何画。”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调戏薛锦棠。
薛锦棠捏了她一把:“别油嘴滑舌,来替我磨墨兑颜料。”
杜令宁跃跃越试,对薛锦棠充满了期待,她心里笃定薛锦棠会画得很好。
“你好好画。”杜令宁说:“我都打听了,每门课都要选一个课首的。你争取成为丹青课首,课考单上都会标明的,据说表现优异的课首还能有机会越过内舍生直接升级为上舍生,足足省了一年的时间不说,等上舍生结束,也可以在才女评选大赛上加分。”
女学是三年制的,第一年外舍生,考试合格升级为内舍生,第二年内舍生考试合格升级为上舍生。上舍生可参加才女评选。这些都会在课考单上写明,直接影响女官的职位。
薛锦棠摇了摇头:“我是不行的,课首就指望你了。”
丹青绘画是她最后的底牌,她不能现在就亮出来。所以薛锦棠画了一副勉强垫底的牡丹图,她画得非常非常快,寥寥几笔就画完了。
杜令宁见她画的这么差,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刚才她还指点她画蝴蝶来着。
不过杜令宁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小瞧了薛锦棠,不管她画画如何,成绩如何,她们依然是好姐妹。
大家把画好的画交上去,徐樱一张一张地看,薛锦棠看到她挑出杜令宁的画放到了一边,对杜令宁眨了眨眼:“杜表姐,你很有希望成为课首。”
杜令宁点头:“我要是成了课首,就罩着你。”
两人说着话,徐樱还在看手里的那一幅,那是薛锦棠画的画。
薛锦棠心想,徐樱能做女先生这么多年,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她刻意掩盖自己的画工,能瞒过杜表姐,还真不一定能瞒过徐先生。
徐先生看了半晌,最终将薛锦棠的画放下,并未单独拿出来。
经过筛选与众人投票,徐樱任杜令宁为丹青课首,杜令宁站起来,板着脸,冷冷清清地说了句:“以后我会好好帮助徐先生的,也请大家配合我。”
其实她心里很高兴,只不过对着外人她总是板着脸。不过板着脸也有板着脸的好处,课首本就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