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的身份背后有一座大靠山,那就是北平府潭拓寺的圆融法师。
圆融法师是北平府公认的得道高僧,他博采众长、精通佛法,足迹几乎踏遍整个大齐,一手楷书丰腴跌宕、爽爽有神。莫说北平府,便是在整个大齐也是数得上号的饱学僧人。
除此之外,圆融法师还精通相术,加以生辰八字参考,百无一谬,令人惊叹敬服。
薛锦棠两岁那年在潭拓寺偶遇圆融法师,圆融法师为她相面,说她是少有的益命,天生旺夫,夫凭妻贵,若能娶薛锦棠为妻,则丈夫鹓动鸾飞,名扬四海。
这一批语令人震惊,更令人震惊的是圆融法师亲自到薛家收了薛锦棠为徒。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也足够让薛锦棠这三个字在北平府声名赫赫了。
薛锦棠之前能在薛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大一定程度是因为圆融法师。
若是圆融法师还在,便是薛锦棠痴傻了,薛家也绝不敢这般苛待薛锦棠。
郑太太高高兴兴送走了老大夫,回来就拉着薛锦棠的手喜不自禁地说:“这可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慧明僧人这么有本事,圆融法师是他师伯,你该叫他一声师兄,想来他一定不会拒绝。”
他当然不会拒绝,小的时候明惠师兄还带着她玩过呢。她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她连出自己的院子都要跟王石斛家的汇报,现在说要去潭拓寺,王石斛家的会答应吗?
对于她出门的理由是为了治病这一点是万万不能说的。
养一个痴傻的废棋对薛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这个废棋不傻了,但又很胖又不想听从摆布呢?
薛锦莹若是知道她瘦不下来,做梦也要笑醒了。
幸好那老大夫答应了她会守口如瓶,只是郑执不见得能靠得住。
薛锦棠叮嘱郑太太:“舅母,没见到明惠师兄之前,我的病一定要保密。特别是表哥,千万不能让他被薛锦莹骗了去。”
郑太太也知此事重要,连连答应:“等他回来我就让他闭嘴,不许他见薛锦莹,他要是敢走漏风声,我就打断他的两条腿。”
舅母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郑执不是她儿子,而是她的生死仇敌一样,薛锦棠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断两条腿有些过了,到底是我亲表哥,舅母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发慈悲就打断一条吧。”
郑太太本来以为薛锦棠要劝她,听到后来也忍不住笑了,搂着薛锦棠心肝肉地叫了一通。
第二天中午,薛锦棠没有午睡,趁着下人都偷懒打盹,她悄悄出了院子,沿着林荫小道,一路朝别院侧门口走去。
多亏了这几天练五禽戏,虽然身体还是很肥胖,但是动作灵敏多了。也庆幸她的院子离侧门很近,她不至于太累。若是像大门那样远,没等她走到地方,怕就已经累瘫了。
这一路都特别顺利,没有遇到一个仆妇。
“哟,这不是我们四小姐吗?”略带尖锐的女子声音猛然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寂静。
薛锦棠回头,见薛锦莹蒙着粉色面纱施施然从路旁的林荫里走了出来:“锦棠,这大中午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也不带个丫鬟,你身子弱,万一受不住摔倒了起不来可如何是好?”
没了外人在,薛锦莹撕下了虚伪的脸皮,露出了狰狞的原貌。那句“身子弱”声音拉的长长的,眼中带着讥诮在薛锦棠身上扫动。
“不牢你费心,你管好自己吧。”
薛锦棠懒得理她,转身就要走,再拖延下去对她没好处。
薛锦莹本就是个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陷害薛锦棠的人,眼下薛锦棠递了这么一个把柄过来,她又怎么会放过?
“那怎么行?”薛锦莹笑盈盈上前,一把拉住了薛锦棠的胳膊:“你必然是犯了痴症了,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
“荷叶,还不快去请王妈妈来。”
荷叶应声而去,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十几步外。
薛锦莹死死抓住了薛锦棠,得意地笑道:“好妹妹,安心等王妈妈来吧。”
届时不光薛锦棠受罚,薛锦棠身边服侍的人,就连郑太太都休想逃过去。要知道去年薛锦棠跑出来一次,老太太生生打残了一个丫鬟的腿,还说若再有下次,就不仅仅是丫鬟那么简单了。
薛锦棠看着薛锦莹,笑眯眯地问她:“薛锦莹,你高兴地太早了。”
说完,她扬起一只手,狠狠给了薛锦莹一个耳光。
薛锦棠趁薛锦莹惊怒交加之际,身子一歪,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薛锦莹身上,重重地将她压倒再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嘴里还说着:“你身子这么弱,怎么也不带个丫鬟?”
薛锦棠出了一口恶气,心满意足而去。
其实,做个胖子有时候也是很有优势的。
回到屋子,薛锦棠一路走到郑太太房间,三言两语把话说了。
郑太太一边拿帕子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夸她做的好,又让红姑给她倒茶。
薛锦棠刚刚接了茶,外面小丫鬟来报,说王石斛家的来了。
“你只管坐着。”郑太太眉眼飞扬好像要去上战场一般:“我去会会王妈妈。”
外面有荷叶伶牙俐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