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
“真的吗?”何小曼抬起眼睛望他,“爸,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爸爸是在安慰你,但爸爸也是在陈述事实。对于向丽娜来说,这也是最好的解脱。她认识不到自己的恶,命运就只好将她的恶念用这样的方式抹去。”
这话说服了何小曼。
向丽娜的入狱,本来就是咎由自取啊。而且她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显而易见,出狱后她只会越滑越深,现在这样,倒也不失为命运的安排。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叶师傅真是太可怜了。”
“我们都是她的朋友,多关心她,好好对她。对了,她不是还有钱警官吗?她还有很幸福很光明的未来,不用太担心。”
何小曼点点头:“这一定是老天在补偿她。因为她太好了,老天也不忍心让她总是受到伤害。”
再一次见到向丽娜,并不是在向家。向家已经不愿意再负担这样一个孙女,却又不得不尽义务,于是将向丽娜送到了康复中心。
还好,在金钱上,向家还是保持着应有的慷慨,他们让向丽娜去了最好的康复中心,却连向炳方和吴志娟都甚少去看望她。
好在,向丽娜也已经不会在意。
钱明、叶美贤、何小曼三人,在康复中心见到了向丽娜。
向丽娜竟然胖了,拿着一枝笔,坐在桌子旁边练习写字,歪歪扭扭地写了个“向”,却又问旁边的护士:“姐姐,我为什么要写这个字?”
“因为你姓向啊。”
叶美贤冲过去,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叶”。
向丽娜竟然还认得,开心的道:“这是树叶的叶,我会写的。”
钱明和何小曼紧张地望着叶美贤,怕她哭。可是叶美贤却没有,反而微笑着望着向丽娜:“宝宝你真聪明。”
向丽娜转头望着她:“你是谁?”
“我是妈妈。”
“哦,妈妈是来给我讲故事的吗?”
何小曼鼻子一酸,不由吸了一下。向丽娜闻声转过头,打量着何小曼。
众人不由紧张起来,不知道向丽娜会不会认出何小曼,毕竟何小曼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扎得太深,扎到她几乎灰飞烟灭。
“这个姐姐长得很漂亮。”向丽娜笑嘻嘻地指指何小曼,又丢开她,缠着叶美贤要听故事。
钱明和何小曼悄然退出康复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比我想象的好。”钱明长舒一口气。
“好无常,像是一场梦。”何小曼喃喃的道。
“你师傅说,宁愿要一个懵懂的傻子,也不要一个作恶的孩子。所以,这不算最坏的结局。”
果然和父亲说得一样。只有父母才最懂当父母的那颗心。
何小曼道:“谁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出人意料。只要叶师傅能内心平静,就是最大的幸福。钱明,你要是欺负叶师傅,我不会放过你。”
“哈哈,你放心吧。”钱明笑道,“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说罢,又正色道:“我向你师傅求婚了,她还在考虑,怕自己会拖累我。这只有你劝得了啊。”
何小曼撇嘴:“这点小事还要劳动我,也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哟,听上去你好像很有办法的样子?”
“你应该让她感觉到你会拖累她!”何小曼指点江山,“像叶师傅这么善良的人,但凡觉得你需要她,她就绝对不会放弃你。”
原来是这样!
钱明恍然大悟:“懂了,看来以后每天晚上,我也要让她讲故事。不讲故事我就睡不着……”
“孺子可教也!”
不知道钱明后来缠着叶美贤讲了多少故事。叶美贤的情绪比预料中要好,哪怕是见过向丽娜之后,也没有想象中的郁郁寡欢。
她说,向丽娜这样挺好,心思前所未有的纯净,就这样过完下半辈子,比清醒的痛苦好。
而向家的回避,反而让叶美贤觉得自在。她常常去康复中心陪向丽娜,或者练字,或者散步,或者学琴。向丽娜叫她“妈妈”,她叫向丽娜“宝宝”。彼此都很愉悦。
很快,她就答应了钱明的求婚。何小曼觉得,可能钱明在叶家急性瘫痪了好多次,急需叶美贤的照顾,不然叶美贤不会这么快答应。
二人没有再举行婚礼,而是旅游结婚去了,还很新潮。
王秀珍吃了叶美贤的喜糖,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真喜欢人人都有好运的哦。你叶师傅是个好人,应该有好归宿。”
何玉华最搞笑,很八卦地问:“你叶师傅还打算生孩子伐?”
“这我哪知道啊。叶师傅和钱明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定人家想得穿,也不追求孩子不孩子了。”
何玉华追今抚昔,无限感慨,总结道:“孩子嘛,最好还是要一个,不然多寂寞啊……”
话音未落,学会了走路的王振宇小朋友嘴里大喊着“嘭,叭!”,从米缸里掏出一捧米,抛向了空中。看着白米纷纷落下,开心得咯咯直笑。
“王振宇,信不信我打死你!”何玉华一声怒吼,冲了过去。
王秀珍忍不住笑:“好了,这下你嬢嬢不寂寞了,捡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