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后,一宫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大皇子来给您请安了。”
王文珺不由的露出笑容,“快请。”
苏环随着宫人走进坤宁宫,“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别多礼了,”王文珺抬手示意道,“可曾用过早膳?”
苏环拱手,“回母后的话,儿臣用过了。”
想到今日是秀女进宫的日子,王文珺提议道,“这次是为你选妃,你莫不如悄悄去看一眼,若是看中了何人回来与我细说,我和你父皇便替你聘娶那人当你的妻子,如何?”
苏环嘴角笑容不变,“多谢母后的好意,但儿臣还有奏本尚未批完,选妃之事全凭母后做主。”
“奏本交给你父皇批也是一样的,选皇子妃乃是你的终身大事,岂可马虎?”
“不了,”苏环拒绝道,“能够获得母后的青睐,又能让父皇满意的女子,品性能力必然十分出类拔萃,能娶这般优秀的女子为妻,是儿臣的荣幸。”
苏环躬身告退道,“母后,儿臣还要处理政务,便先告辞了。”
王文珺微微点头,“你去吧,且注意着身体,若是感到累了就把政务分摊一些给你父皇,省的他成日里闲极无聊追着小白与小宝要棒打鸳鸯。”
当初苏锦楼要给小白娶媳妇,搜罗了不少纯种的名犬,结果小白一个都看不上,气的苏锦楼指着小白的狗头喝骂小白活该一辈子单身,结果小白第二天就自己找了个伴,只不过那个伴是只猫,而且还是只身量瘦小的杂毛猫,为此苏锦楼成天想要让小白甩了杂毛猫,改邪归正走上正道。
苏环想到亲爹面对小白那张无奈的脸,颇有些忍俊不禁,“父皇精力充沛,为了小白的未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苏环躬身行礼,“母后,儿臣先行告退了。”
苏环退出坤宁宫,缓步向外走去,步履轻盈,一派悠闲,闻听身后的脚步声,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大外甥!”女子悦耳动听的声音中夹杂着些微的气喘,明显是疾步跑来的。
苏环转身,刚要行礼便被来人制止,“别多礼啦!大外甥,等会儿我悄悄跟着姐姐去看秀女,你喜欢什么样的赶紧告诉我,我帮你观摩观摩。”
此时的苏环周身平和,明显比平时更加轻松,“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选妃一事全凭母后做主。”
“咦?这是真话?我还以为你是害羞,不好意思开口。”王文珊又默默吐槽,“每次听你叫我姐姐母后,我就感觉好别扭,明明年龄相差不大,这一叫生生的把我姐姐叫老了。”
苏锦楼面上露出一丝狡黠,“这有什么别扭的?你还比我小呢,我见你一口一个大外甥,喊的颇为顺溜,怎么不见你有半点别扭?”
王文珊哑口无言,她能说自己是故意的吗?每次以大外甥称呼苏环,她心里就不禁暗爽,大晋大皇子的便宜可不是一般人能占的,等以后苏环当了皇帝,她可不敢再叫他大外甥了。
“大外甥,眼看着你就要成婚了,身为你的长辈我定要给你准备成婚贺礼,不过我存的私房钱不多,你又是皇族的人,肯定见过不少好东西,到时你可别嫌我的礼物寒酸。”
苏环挑眉,故意问道,“哦?私房钱不多?难不成外祖父平日里竟不给你银钱花?”
王文珊皱巴着眉头,为难的说道,“也不是不给。”
“那就是给少了,嗯,正好我今天要见外祖父,不如我和他稍微提一提此事?”
“别!别!”王文珊压低着声音,又左右看看,“我爹给的钱都被我买话本了,这事可千万别给我爹娘知道,不然我又要被罚了。”
苏环故作沉思状,“嗯,此事允我考虑考虑。”又叹了一口气,神情颇为落寞,“看来我这个外甥在你的心中却不如话本重要。”
“哎?不是啊,”王文珊总感觉越说自己越不是个东西,尤其是眼看着丰神俊秀的少年郎眉间露出的一抹忧色,这心里止不住的就起了愧疚之意。
“我……我……要不我提前和爹爹要银钱给你买礼物,以后……以后我不买话本,这总行了吧。”一想到以后的一年里再也没有话本看,王文珊的心口疼的发颤,但为了大外甥,即便再舍不得话本,她也得把买话本的钱用来给外甥置办礼物。
苏环心里舒坦了,话本看多了可不是好事,嗯,等会儿见了外祖父,他得好好的提醒外祖一番,省的这位小姨妈学那话本里的才子佳人,深夜赏月,举杯共饮,吟诗作对,互诉衷肠。
再一想王文珊的年纪,也该是相看人家了,虽说大晋没有如旧朝一样规定女子必需在十八岁出嫁,但汴京的女子均是提前两三年开始相看夫家,且成婚的年纪一般不超过二十,王文珊是当朝皇后的亲妹妹,只要放出相看夫家的消息,估计王家门槛都会被红娘给踏平了。
苏环心里有些难过,但也仅是难过而已,他是大晋的大皇子,不久将会被授太子印,以后还会成为大晋的帝王,这一生他最爱的是万里河山,最渴望的是实现内心的抱复,儿女情长终归不是他所追求的。
年少慕艾,少年的情思在初显端倪之时便被他硬生生的掐断,从此以后,他是苏环,是大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