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
自苏锦楼主动卷入纷争之际, 王文珺的心就一直悬着, 苏锦楼做阿谀奉承之状,别人都误以为他背信弃义小人得志,王文珺却始终坚信苏锦楼有自己的成算。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她所料, 苏锦楼一箭射中果子,展示了绝妙的射艺,先前的那番唱作俱佳俨然是为搭救陶真而故意为之。
后来周弘文恼羞成怒,提出三箭齐发的要求,连爹爹的劝言也全然不顾, 王文珺想要帮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捏紧了帕子,默默的为苏锦楼祈祷。
未曾想苏锦楼竟然在蒙着眼睛的情况下当真三箭连发全部正中目标, 这让王文珺欣喜的同时,那颗芳心也全然落在了苏锦楼的身上。
从头至尾,王文珺一直提心吊胆, 直到苏锦楼完成了周弘文的要求, 这才心下稍安,却不曾想她放心的太早了, 那位凉州来的少公子竟然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拿起鞭子说抽便抽, 当真无耻至极。
一旁的王文玥见王文珺惊呼出声,满目担忧,不由得端起长姐的架势,“文珺,这是什么场合?你竟如此失态?看你如此关心苏锦楼,不会是心悦此子吧。”
王文珺心中担忧苏锦楼,根本懒得与王文玥虚与委蛇,“长姐,苏公子受爹爹教导,相当于爹爹的半个弟子,也算是我们自家人,如今他受了鞭伤,我心中担忧,这有何不妥?难不成姐姐还在为慈光寺的事而记恨苏公子?”
这话王文玥哪敢承认,她讪笑了一下,“妹妹误会了,我感谢苏公子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记恨于他?我刚才不过是与妹妹顽笑而已,妹妹怎的当真了?”
“是吗?长姐眼见苏公子受伤竟然还有心思与我顽笑?看来长姐的心能媲美石头了。”
王永风不在身旁,王文珺深觉没有必要和对方表演姐妹情深,她直视着王文玥,目光威严而锋利,“既然长姐明言不会记恨苏公子,那么,还请您将眼中的幸灾乐祸收一收,免得被人看出言不由衷,觉得长姐品行不端。”
王文玥尴尬不已,先前她一直等着看苏锦楼出丑,盼着苏锦楼被少公子降罪,后来苏锦楼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这让她觉得颇为没趣。
及至最后,少公子突如其来的一鞭终于伤了苏锦楼那个登徒子,这让王文玥深觉大快人心,兴奋之下自然收敛不住表情,不知不觉就表露出真实想法,如今还被亲妹妹揭了面皮,当真好一顿没脸。
王文珺以往从未露出如此锋芒,今日却为苏锦楼那个登徒子发怒,难不成真被自己猜中了?王文珺看上苏锦楼那个小瘪三了?这什么眼光啊?那苏锦楼一无显赫家世,二无惊世才华,人品还有问题,王文珺眼瞎了吗?
若是说要找一个如意郎君,至少也该是像少公子那般,丰神俊秀,英姿不凡,背景深厚,位高权重,连三品大员都无需放在眼里,自家爹爹也难以反驳他的决定,对于苏锦楼这般小人物,抬手之间即可决定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只有这般不凡的人物才配得上她王文玥。
至于先前吴氏所提到的周家小郎,与少公子相比就是云泥之别,实在让人看不上眼,吴氏果然是成心想把她推入火坑的。
少公子是凉王亲子,以后汴京的那个位置也并不是没机会坐的,即便不能成为大庆朝的主人,但有凉王的爱重,就不愁将来的前程,至少在凉州境内无人敢惹。
若是搭上少公子,她是否就能一步登天,摆脱吴氏的控制,说不定还能借助少公子的势力报了杀母之仇。
想到这里,王文玥看向周弘文的目光越发志在必得。
苏锦楼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原本就被汗水浸湿的皮肤挨了一记鞭子,可想而知,这道伤必然不轻。
陶真头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他抬起头对着周弘文怒目而视,冷着脸质问道,“少公子这是何意?先前您明明说过只要苏兄蒙上眼睛也能三箭齐发就既往不咎,如今苏兄做到了您却忽然发难,难不成是想出尔反尔吗?”
“哼!”周弘文面露不悦,目光似看一只蝼蚁一样轻蔑,“尔等不过一个小小的秀才,竟敢以下犯上质问我,是何人给你的狗胆?”
陶真直视周弘文,半步不让,只为给苏锦楼讨要一个公道,“公子言重了!陶某不过是和公子说理而已,公子此行前来临平代表的是凉王府的脸面,如此这般出尔反尔就不怕别人对您,对凉王殿下有所非议吗?”
周弘文不在乎陶真这个小人物,却是要顾及在场其他的名士大儒,这些文人的笔杆子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尤其是晋亭先生,此人堪称文人之首,若是他对外界说了什么中伤凉王府的话,给父王带来麻烦,到时自己肯定得吃一顿挂落。
思及这点,周弘文陡然变脸,他哈哈一笑,全然不见先前的不快,“陶学子误会了,我并未出尔反尔,不过是见猎心喜罢了,本公子见苏学子有如此卓越非凡的射箭技艺,便以为苏学子的近身功夫也是非同寻常,这才突然挥鞭加以试探,不曾想,苏学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令本公子失望至极,原本我还起了爱才之心打算带苏学子一起回凉州,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周弘文挥挥手,“也罢!本公子就不与你们计较先